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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声起,“咸。”

翌日,初夏的焦躁还未爬升,淡薄的凉雾散去,满目绿意。

虞玓在满室阳光中醒来。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手心还握着团成团的帕子。那不复夜间的冰凉,却让虞玓知道,那不是做梦。他慢吞吞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被换过的里衣,把胡乱系上的带子顺手拆开重系上,他把手里的布团子丢在床头,赤脚下了床。

不适感犹存,不过站起身来,不再和之前一样头晕。

虞玓踱步到窗前,在浓郁的春意后,庭院中已经爬满绿色迎接夏日。过早出土的幼蝉开始放开喉咙歌唱,手指擦过花瓶插着的花枝。

一滴露水滚落。

虞玓捻了捻湿润的指腹,那种连肺腑都在灼烧的热意散去了。

“郎君——”

徐庆端着盆凉水进来,原以为还在休息的虞玓已经站起身,顿时声音都有点慌乱,“您的身子还未好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下床?”他把水盆放下,正要去搀扶虞玓,嘴里还念叨着说道,“昨夜您起身了,也不叫我一声,还自己换过了衣裳,这要是吹了凉风……”

虞玓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刚刚重新打结系上的中衣带子,“昨夜,不是你给我换的中衣?”

徐庆身后窜过寒流,惊悚地说道:“郎君,是谁给您换的?”

虞玓抬手勾着带子,想起那原本凌乱的模样,忽而浅笑着摇了摇头,“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