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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猛地睁开眼。

昨夜落了大雪,连屋檐宫墙枯枝都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放眼望去整个宫城都落在一片白色素净中,干净得如同初升的阳。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淡黄色的床帐,床头挂着个胖鸭子荷包,幽幽散发着的安息香正沁入鼻息,连吐息间都被这浓郁的味道所侵吞。

冲动自由的兽性。

李承乾坐起身来,抬手捋过散乱的长发,垂下的眼眸挟着冬日凌冽的寒风,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突突跳动的脉搏声。

他闷咳了两声,抬手盖住了眼。

大年初一那日,虞陟留意到虞玓心情好得过分。

“昨夜你作甚了?怎高兴成这模样。”虞陟好奇地抱着儿子窜到虞玓的身旁,他抱着孩子的姿势可谓是标准,私底下躲在虞玓院里抱着枕头训练出来的成功显然很显著。

虞玓淡淡看了一眼他怀里粉嫩的刚吃过奶的大侄子,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

“见到了故人。”

“故人?昨夜你出门去了?不然怎么……啊啊娘子娘子他怎么了?”

虞玓看着吐奶的大侄子再默默往边上躲了躲。

两根受伤的手指不自觉搓了搓。

一觉醒来小没良心的跑了,留下虞玓面对着白霜质疑的眼神当真想趴窝回去再睡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