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虞玓少有的宁静。
猫听着声音的主人用平静淡然的嗓音怀念着从前的过往,幽绿的猫瞳闪烁着难以形容的情绪。
在山中溪水时,耳旁似乎只有清脆的风声和时而响起的鸟鸣,那声音细碎而不乏趣味,带着自然安逸的气息。虞玓从茅草屋下楼,慢吞吞走到溪水旁,耳旁偶尔会跟着一只潜伏于幽暗的兽,在虞玓下水的时候轻巧地趴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远望着摇曳漆黑的竹林。
偶尔会注视着弯腰擦身的赤裸郎君。
那是隐讳到极点的欲望。
手指被粗粝的舌舔过,兽类天生的倒刺让虞玓感觉到一点刺痛,皮肤敏感得泛着红,被肉垫压在爪下的食指被猫慢条斯理地舔得湿哒哒的。
虞玓试图抽开手,可说实在的,在大山公子想发力的时候,兽类的力气确实很大。除非现在虞玓想在这里上演一场全武行,不然是不可能突地掀开大山公子的重量……咳,力量。
虞玓用仅剩的手捂住大山公子的猫嘴,“痒。”刺痛之余,舔舐到手指根部的猫继而舔到了掌心,那确实痒得让虞玓忍不住阻止他。
嘶——
虞玓猛地抽回手,看着那只手上的牙印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没咬破也是幸事。”他浑然不在意那深深的牙印,反正他能抽回来就说明刚刚大山公子没真的打算咬破,就是看得出来今夜这猫的脾气确实不咋地。
虞玓估摸着时辰,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火热,不到几息后,冲天而起的焰火让满城都沸腾起来。那除夕的钟声结束了,在同一个夜里,从贞观十四年走到贞观十五年,短短两瞬的时间,他们一同到达了新的年份。
在他侧耳听着外头欢呼雀跃的时候,与此同时被压住的手指传来刺痛。
那可比刚才被舔舐的刺痛感强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