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开的那坛子已经被他吃空了大半。
程处弼开了口,倒也没人再继续追着虞玓。在那吃酒热闹划拳的场面中,他听着纱幔外隐隐绰绰的曼妙身姿与轻柔琴声,不知不觉中也多吃了几杯。
柴令武看向他,“看中外头的胡姬了?”他这话稀松平常,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个物件。
虞玓夹了颗花生豆,淡淡地说道:“我看中她的手,若是练字估计不错。”
柴令武哈哈笑着,“练什么字?哦——难道你想得是红袖添香?那倒也是一番乐趣。”他那史书典籍样样不落,可最趁手的还是那捏在手里的武器,还是不耐烦文房里头的东西。
虞玓摇头,却没有再言。
柴令武见虞玓沉默,知道他那臭脾气估计也不会再说话。他身旁正有人凑过来,浑身酒意地说道:“这都到二月了。”
柴令武眯着眼,“是啊,二月到了。”
虽说太子生辰礼从未大办过,可他们这些近臣好歹还是得送贺礼去。送厚了未免让人怀疑是何居心,送薄了难免自找没趣遭人嫌弃,这其中如何斟酌本来就是一件极大的学问。
柴令武倒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毕竟是魏王殿下的人,面上总不能太过亲厚,循着礼数就合适了,总比那些在思考送礼厚薄的同时还想着要讨太子殿下欢心……这当然会是麻烦事。
虞玓低头,听着那些絮叨的话,漫不经心地再吃下一杯酒来。
然后就推开了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