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举举笑意微敛自取来手霜,漫不经心地揉开,“可能入得眼的,也就那么三个。”
女郎为她挽发,“方才那男人的主子,也能算是其中之一?”
郑举举笑着说道:“莫看一个人的出身,要看一个人的才学谈吐。他虽然是个普通学子,可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野心与欲望,想必未来这长安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另外两位是?”女郎好奇。
“魏王殿下。”出人意料的,郑举举说的却是这位闻名长安的王爷。
女郎有些迟疑,“可是王爷……”
“他胖乎乎的?”郑举举挑眉,回眸戏弄地看了她一眼,“人不可貌相,那位可也是有野心的人物。不过我仰慕的乃是他的才情,相貌身家如何与我又有何干系?”她幽幽地说完这话,信手取了胭脂来。
女郎停下动作来,看着镜中重新梳理得当的鬓发,轻巧地插上精致的朱钗来,“那您所说,还有一位呢?”
郑举举以指腹轻柔地用檀色口脂点唇,“最后那位……那可真是位有趣的小郎君。”她停下动作来,细细看着镜中倒映出来妆容华贵的自己,“他也有自己的欲望,奇特的是,那好像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她利索清爽的声音带着点难得的困扰,“我倒是更期待他日后会是怎样。”
虽女郎还未从郑举举的口中得知最后一位郎君是何人,可时间已经不得人,今日下午有一场不得不由郑大娘子亲自出场的酒席。
能请得动郑举举来做席纠,那场面必然盛大。
屋舍里忙碌进出的女郎不少,而郑举举望着窗外那扑簌不停的雪声,轻哼了声靠在软榻上,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敲打着节奏,那恰似一场春的小曲儿。
永嘉坊内,永兴县公府里,正有一场小小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