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炕在外地得用,可在这长安中部却少有人推行。郎君这般行事,如今只需在冬日多废些柴木,就能每夜暖和些,那这点代价还是付得起的。
虞玓不语,信步沿着路在走。
前头有两个小童在戏耍,穿着朴素破漏的厚衣,虽然鼻头被冻得通红,但是那嬉笑的模样仍然极为活泼。女娃手里捏着个歪歪斜斜的花环,虽说是“花”,却只有干枯的枝丫,攥成扭曲的圆形来。
虞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被里面小一点的女娃娃扯住了袖子。
他微顿,弯下身来。
女娃奋力把花环歪扭着搭在虞玓的头上,嘻嘻笑起来,“好~”她奶声奶气地说着,然后依偎在虞玓的怀里,站在前头的男童噘着嘴,“那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女童想了想,慢吞吞走出来给自家兄长香了一个,“哥,也好~”
男童的脸霎时间就红了,忍不住对妹妹吼了句,“女娃娃不可以这样子!”
虞玓不在意席地的衣袍,双手抵在膝上,他沉默地看着两小儿的嬉闹,自言自语地说道:“生辰礼……吗?”
他顶着花环出神,精致冷漠的眉眼微动,像是想起了些重要的事情来,就连那通身冷淡的气质都散去不少。
虞玓离去前,在袖子里掏了掏,再掏了掏。
最后是站在他身后的徐庆默默地掏出来几块糖递给了两小儿,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过节才有的好东西了。女娃娃窝在兄长的怀里,懵懂地冲他们挥着手,目送着一高一低的身影渐渐远去。
“哥,好甜~你吃。”
“我饱了,不吃,都给你。”
渐渐远去的身影中,虞玓淡淡说道:“原来你喜欢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