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起来很平淡,可那揉着虞玓脑袋的力道还是带了点火气。
虞玓:……脑袋要揉掉了。
“叔祖……”
“你且莫要说话。”
虞世南斜睨他,用眼神让他立刻马上闭嘴。
虞玓抿唇,用力得连唇角都有些发白。
虞世南道:“这凡事谋算,你来我往间总有各自的筹码。只有心中有成算,先谋后定,才不会轻易被打乱阵脚。可若行兵布阵的人,连自己的安危都没算上,这战打了一半,主事者没了,那还怎么打下去?”
他松开手,收回来理了理盖在膝盖上的薄毯子,“你谋算到了太子的处境,思考了虞家的情况,体贴了大郎的爱好……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来,我可从未看到二郎对自己的处置。”
老者年长他几十年,在这种事上看得比虞玓透彻,也毫不留情。
虞玓蹙眉,无言以对。
虞世南道:“眼下能说话了,倒是不说?”
虞玓默然道,“叔祖说得极是……我无话可说。”
虞世南阖眼,盘算着说道:“以你的心性能为,我从不担忧二郎能闯出一番天地……可你若是不改了这性子,我万不能让你再在长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