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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在床具坐下,想了想,却又是回到书架旁,那里堆着一个大箱子,外挂着的锁足以看得出来主人的谨慎。虞玓在暗匣里取出了荷包,再从荷包里取出了钥匙打开了挂锁,从里头取出来放在最上头的册子。

他手里拿着一薄一厚的册子,上头的是阿娘留下来的,而下面是虞玓闲来无事译出来的字句。虽有些不大通顺,但是大意还是能看得懂。

不过那一大箱子里,虞玓现在看过的也才不过十册,而且里头还有诸多的异形文字看不懂。不过……他用指尖戳了戳眼下手头看了大半的册子,这个炕是什么意思?

虞玓陷入沉思来。

许久后,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底下的坐具。

就像是被提醒了什么。

窸窸窣窣的响动让虞玓回过神来,他望向半开的窗户,那外头飘飘落雪,早前庭院中还光秃秃的枝丫一瞬间被霜白覆盖,渐渐有了别样的花瓣来。

虞玓赤着脚走到窗前,摸了摸冰凉的墙壁,喃喃自语地说道:“不知道……近来请假容不容易?”

话虽是这般说,虞玓在接下来半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崇贤馆读书。

下学归来后,就在虞公的院子里窝着。

虞世南在接连两场大病后,变得比往年更畏寒了。虞玓进门来,看着虞公膝盖上搭着的薄毯子坐在廊下,手里还捧着一卷书。

他进屋里去,再取了件大氅给虞公披上,淡声说道:“您纵是想出来,却也得多穿几件。”

虞世南苍老的嗓音带着笑意,“二郎说得极是。”

虞玓取了软垫,混不在意地在他身旁的台阶坐下,矮了虞公一头,低头认真给虞公的膝盖按摩起来。医官说过虞世南的膝盖有些气血不通,需得常常按摩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