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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摸索着攥紧了缰绳,如此想来,其实虞玓这人也有些能耐。

他从未露怯。

虞玓在月光下瞧来,有些脆弱到冰冷的精致,森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是若有若无笑起来,“说我媚上如何?说我佞幸又如何?换个说法,他们倒也没想错。若是太子殿下想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柴令武猛地一愣。

若非虞玓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还有些冷硬的漠然,他差点以为这是得多虔诚狂热的话语。

“你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柴令武若有所思。

“今日你也不该来。”虞玓淡淡接了句,“魏王殿下应当清楚,站对位置很重要。”

柴令武苦笑,魏王殿下对大儒文人总有结交的兴趣,随着虞玓在长安的风头更甚,殿下总想着要招揽虞玓。纵然清楚太子殿下对虞玓的看重也是如此……不,应该说,正因为太子殿下看重虞玓,魏王殿下才莫名更想要把他招入麾下。

奇怪的兄弟相争。

可因着程处弼的缘故,偶尔会与虞玓往来的柴令武却很清楚,虞玓这个人优点不多,对亲近的人却极好。

像今日去平康坊吃酒的事,换做是别个邀请,哪怕是与他熟稔的杜荷赵节邀请,他却也是不去的。可换做是虞陟与程处弼,他二话不说也不问缘由就直接答应。他默许着亲近者的一切要求……那么,他刚才所说的话,便也是某种宣告。

他既选择了效忠太子殿下,那魏王殿下再如何想挖墙脚,怕也是白费功夫。

柴令武懊恼地揉了揉脑袋,魏王殿下的示好可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