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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怎么如此着急?”自帷帐中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似撩非撩地搭着那中年男人的肩膀。他翻身回去使劲香了两口,神清气爽地说道:“我自有事去做,等回头再来寻你。”

待他穿戴好服饰,迎着朝阳初升的日头走出来时,方才还残留在他脸上的笑意已然褪去,他三两步出了这大宅院,沿着北街径直往南走,一路到南街的边上,才左拐进了一家客栈。

他等的人已经到了。

“最近长安情况如何?”带着帷帽的女子沉声说道。

“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胡髯商人嚼着槟榔醒神,边说道,“除了我外,暗自雇人印刷派发的人可不少。”

现在的长安乱得很。

帷帽女子看了他一眼,“郎君不是同你说,这种槟榔有害吗?”

胡髯商人露着黄牙,说道:“都多少年了,习惯了。你可莫要和郎君说。”他摆着手在女人的对面坐下,身上犹带着的浓香让帷帽女子面露嫌弃,只对面看不清楚。

“这太子殿下到底是年轻气盛,浑然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麻烦。”胡髯商人摇头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在那东西市与平康坊里混,于那等靡靡之地,可有多少权贵子弟对此不满?”

帷帽女子淡淡地说道:“可郎君也赞成他的做法。”

胡髯商人嗤笑了声,“郎君赞成能如何?张如是还不是我们丢出去的一张牌?可惜还不是‘被自杀’了?眼下只因他是太子殿下,故而能强行压下那些不满……哼哼,等他一旦行差踏错,等着要他命的人可多着呢!”

夺人钱财如同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