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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偏头看着虞世南,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来,“叔祖,这二者并非是对立而存的。只是,贪多了难嚼烂,我只不过是想让那些吃多了,吐出来而已。

“莫说世家苦,这世间的人再苦,苦得过那些芸芸众生,苦得过那些近乎被堵死了所有上升渠道的寒门学子……叔祖,您与大伯大伯娘皆疼我,便是以为我苦。然我纵是再苦,苦得过那些一年耕作三百日,一日遭灾一场空的农家吗?”

虞玓的语气是平静的,神色是淡漠的,可那吐出来的字句却如同带着灼热的温度,烧得人遍体发凉。

虞陟说他变了,比来长安那段时间更柔和了些。

只是虞玓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场谈话倒也没有个对错的结论,一老一少就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那般,虞玓还陪着虞世南杀了两盘棋才回来。

嗯,惨败的两盘棋。

老者怕不是把这几十年的功夫给使出来了。

虞玓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痛快的惨败局面了。

这日结束,翌日便又是让崇贤馆门生哀哀叫苦的一日。整一日的时间都空出来,就留给这十几个人考试。

往日还有吵闹的屋舍内,杜正伦看去那一个两个都在埋头苦写,就连吃食的时候,都是内侍特地送去的容易克化填饱的食物。而要出门解决身体需求,还得有内侍跟着,一人一人放行,不可同时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