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路很是惊讶,“他在石城县没别的亲人了,难不成还要搬去其他的地方?”这在他看来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虞小郎君无父无母,就已经失却了稳定的基础。眼下在县学读书,分田有出息,这就已经是足够好的日子了,还能搬到哪里去?
老夫子咳嗽了两声,背在后面的手挠了挠背,瞥了陈寿路一眼,“谁说他没有亲人了?”
陈寿路讪讪,知道这位向来不喜欢背后说人的事,只说其他,“那早干嘛去了。”
“管他们是为甚,如今虞玓读书的劲头正盛,能读得下去便先教着。”经学博士摇头往前走。他的门路比陈寿路要广得多,有些消息县衙里的人都不知道,可他却隐约知道些内幕。
虞玓现在所学的内容在县学确实算得上有进展,可经学博士更清楚繁盛州城里的才子简直不值钱,那老多的天生骄子,哪一个不能比得过虞玓?以着虞玓现在的情况,倘若当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进了长安城,那可不一定是好事。
亲人亲人,得亲近,才是人。
刘思远戳了戳同窗陈向阳,悄声说道:“你看虞玓。”现在助教和经学博士都在外头说着些事情,屋舍里都很是安静,也有摇头晃脑读书者,唯独刘思远有些走神。
陈向阳本来就沉迷在解文章中,被刘思远戳得回神,恍惚地说道:“什么?”
刘思远瞥了眼屋舍里的座位,眯着眼说道:“你看那角落里,怎生多了把椅子?”他努了努嘴指着后头那位置,正好是在虞玓的后面。
虞玓如今已经开始学如何做文章,开始的几篇被经学博士批得一无是处,近来常能听到老夫子的怒吼。不过县学里的生徒早就习以为常,任谁在最初都须得经过这般流程。
陈向阳挑眉,反而是把刘思远的蠢蠢欲动给压下来了,“你还是赶紧背书,我看昨日夫子考查你的时候,你只背了三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