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手, 微微一笑,“所以,额涅, 您一定要记得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并转告给几位哥哥, 时时警醒, 自古以来, 储位就是大事一桩, 说句不好听的, 能以太子或长子之身而顺利继位的,又有几人?”

“想想秦朝始皇帝长子扶苏, 或是汉武帝太子刘据, 再往后,唐太宗嫡长子李承乾,就连明朝朱见深, 还曾被亲叔叔废过太子之位,所以,不论是哪一派,千万千万不要掺和。”

“如汉景帝原太子刘荣那样全身而退, 还封王得以保全己身的例子, 只是少数而已,就算如此,刘荣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长长一叹,“所以,额涅,您一定要再三小心,您外孙子还小, 怎么也要十来年才能牵涉其中,可千万别被人当了刀使还不自知。”

博尔济吉特氏看着殚精竭虑,千般算计的女儿,心中苦楚无限,却不能向外人道出。

见富察舜华一丝头发散了,她伸手,帮着将其捋到了耳后,“很累吧?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额涅看着心疼。”

富察舜华摇摇头,“您就放心就是了,有富察家在我身后撑着,女儿的日子自然轻松许多,累不累的,都进来了,也只有把日子好生经营下去,好好活着才是正理,累点儿就累点儿。”

“下至贩夫走卒,这是出力气的,上至达官显贵,这是出脑力的,各有各的辛苦,我如今虽耗费心力,却也是应该的。”

“这世上,哪有天降的好事儿,也不怕把自己砸死,这样,我才心安一些。”

“额涅留下来和我一起用晚膳吧,今儿知道您要来啊,墨竹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佛跳墙的材料,收集了有几日,两天前就炖上了,看火就看了好几日,一会儿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