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宿问:“现在呢?”
“现在,又多了一条。”
段青泥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轻飘飘地回答:“……自由地活着。”
忽只听铮的一声,眼前一道寒光划过,直把段青泥震得微眯了眼。玉宿手中匕首出鞘,却并非朝着他的方向,而是扔进床边的水盆里,应声溅起一连串水花。
猩红的锈渍随着涟漪层层散开。
“奢侈。”玉宿如此评价道。
他一面用水盆清洗匕首,一面用帕子将它拭得锃亮,而后淡漠地道:“以前石无棱说过,一个人若是有了执念、成了牵绊,活着就成了世上最不容易的事。”说着看了眼段青泥,又道:“他一辈子追求不同的东西,到头来一无所获,死得不明不白……这就是你所谓的执念?”
段青泥道:“你还不是一样。”
玉宿道:“我孑然一身,一无所求。”
“那你留着故人的遗物做什么?”段青泥追着道,“又丑又破的钥匙扣……就是那个铁环,它不算你的执念、你的牵绊?”
玉宿冷冷道:“它不丑。”
段青泥:“……”
玉宿:“也不破。”
看,这个人,还信誓旦旦说他没有念想。
段青泥忍不住道:“玉宿,你不会自己也没搞清楚,失去那个重要的人……如今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他感到心痛难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