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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凤陵城往未知埋伏着多少风险危机的北疆,迎往呼啸着想要吞下整个九州滔天大浪的最前端时,也未做如何打算计较,带多少法宝物事。

北疆前线有千军万马等着她。

是她一人一刀一马敢踏过大半个九州的倚仗所在。

也是她一人一刀一马必须要踏过大半个九州的责任和信念。

江景行喊住疾驰出去的谢容华。

他刚才不出声,不是他被摩罗的谋算手笔吓住,也不是震惊至无可言语。

陆彬蔚在推算天机。

江景行也在。

江景行的推衍之术当然及不上陆彬蔚,往前往后各看百年,能将所有因果相扣,细枝末节一并算得清清楚楚。

自昨夜后,江景行发觉自己对着山河命脉仿佛多了一种微妙的感应,看不见摸不着,连江景行本人也没法说这一种微妙的感应来源于何处。

但它切切实实的存在着,无可驳回。

所以谢容华说话时,江景行心意一动,破天荒地推了一次天机。

他说:“我不能去南蛮那里。”

谢容华顿住马蹄,调转马头。

她眉角微微一扬,如拔刀出抛出的一道锋锐弧线,却不像往常那样咄咄逼人地挖苦一番江景行。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仇人。

这句话大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