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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不符合他一贯的直入直出的。

他的眼睛生得太好,太亮了。

若是寻常的亮,最多做穿过云层冲开阴霾的那一束光已了不得;若是寻常的锐,劈开铁甲如削豆腐,逼得人无所遁形已是极致。

但谢容皎眼睛里除了这些冷清的东西,看向江景行时偏偏多了一层温情缱绻。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古人说先礼后兵不是没有道理,至少江景行被他那么一望,看到他眼睛里那么点温软的情意,已先丢盔卸甲,编都不想编。

他也没干什么坏事。

江景行自认这辈子他再落魄再无奈,遇到再难捱的难关时他都咬牙过下来,对得起天地人,对得起良心。

没想到唯一一次差点捱不下来的会是在谢容皎这里。

幸好他的不忍心救了他。

他连满怀善意骗一骗谢容皎都不忍心,怎么忍心让谢容皎得知个中真相。

“姬煌有一点想错了。”江景行若无其事移开目光,“阿辞,你若有事,我一定会动手,像十八年前为江家那一剑。”

他一字一顿,郑重其事:“这无关江家人数多些,阿辞你一个人,不是说你比江家来得重,也不是说江家重过你。你们重逾我性命,到这个地步,再计较轻重值不值得没意思。”

谢容皎一窒,久久难以开口。

他用尽力气稳住袖口颤抖的指尖,生硬道:“我没事,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