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丰毕竟分身乏术,其在地方巡视之时,便不能规劝中枢。
当其听闻关西出兵淮南,便立即停止了长达近一年的巡视之行,星夜返回袁绍身边。看到袁绍反应迟钝,甚至设宴欢庆,实在是痛心不已。刚烈的开口怒斥。
袁绍听闻田丰之言,怫然不悦,质问道:“当初定下广积粮草,精选士卒,与关西决战之策者不正是汝田丰?”
田丰怒斥道:“时也,势也!岂能因循一策,墨守成规?关西号称出兵百万,其守备必然空虚,此时无论出兵长安亦或出兵洛阳,都将建立奇功,震惊天下。何至于在此地置酒高会,清谈误事!”
置酒高会,清谈误事。
这等于将酒宴上所有的文武都骂为只会夸夸其谈的座谈客。
无数人脸色阴沉,对田丰极度不满。
曾经献计为袁绍从韩馥手中夺下冀州的谋士逢纪起身,驳斥道:“这天下难道仅汝田丰一人远见卓识?关西满朝文武皆酒囊饭袋之辈,不知道留兵守卫险要?”
随后逢纪向袁绍拱手,说道:“将军,万不可听信田丰之言。当初天下联合讨董。十余万大军屯兵河内,猛攻洛阳两关,死伤无数,亦未曾攻破。如今关西府兵战力更强于西凉兵,其据险而守,不可速克,一旦迁延,关西数十万大军回援,吾等进退维谷,必陷于险境矣。”
逢纪的说法明显有危言耸听的意味,完全是为了与田丰唱反调。
河北大军即便拿不下洛阳,至少魏郡、河内、东郡一线可以轻松攻克,更甚至于逼近关西精华之地河东、太原,极大削弱关西的战争潜力。
随后荀谌起身,对袁绍力谏道:“将军,万不可因怒兴兵。如今关西强而河北弱,关西跨带九州,根蒂滋蔓,平除未易。吾等守土防御尚有一战之力,若兴兵主动进攻,必陷险境。自古未闻以弱迎强,而主动进攻者。以一州之弱,而攻九州之强,焉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