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拔剑,仅凭剑鞘之力,就稳稳抵住白若瑾的□□。
白家家主冷冷道:“逆子无礼,让楚家主见笑了。”
嘴上这样说,白家家主丝毫没有责怪白若瑾的意思。
他对合欢宗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白若瑾向合欢宗出身的叶非折出手,白家家族自是乐见其成。
楚渊摆摆手,十分的宽容大度:“年轻人间的小打小闹,白兄何必在意?”
他是巴不得白家越恨楚佑越好。
两人打得越激烈,楚渊越高兴。
楚佑这一剑恰到好处地抵消白若瑾的□□之力,甚至一点枪风都未曾扫到叶非折。
可是剑势能够一招一式,计算精妙,人的情感却不能。
楚佑忽被叶非折那一眼看出了火气。
叶非折原是那样骄傲的人,做了便是做了,不做便是不做,坦荡恣意得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自行惭愧。
他白若瑾凭什么硬要栽赃到叶非折头上去?
趁叶非折身中奇毒的时候,仗着自己一点三脚猫功夫欺人又是什么本事?
楚佑一直以为妥协总是不可避免。
他甚至早已对低头妥协麻木。
可是当白若瑾想逼着叶非折低头时,楚佑心中极其罕见地生出怒火来。
像叶非折这般逆境中仍风骨不屈的人物——
他白若瑾也配?
白若瑾涨红了脸,哪怕手中使出吃奶的力气,他抵着的剑鞘仍是稳如泰山,仿佛不可逾越。
他愤愤骂道:“你休以为躲在人背后就能保得一世平安,你害我弟弟的这笔账,我们白家迟早会清算清楚的!”
叶非折轻轻嗤了一声:“拜托你搞清楚,动手害你弟弟的,是合欢宗宗主的徒弟,袒护他的,是合欢宗宗主,出来调停的,是楚家家主。”
原主才是这件事情上最大,最无辜的受害者。
他早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而几个联手加害之人,仍是活得风生水起,还不忘把原主推出来互相推卸责任。
他声音清越润美,一字字如明珠敲银盘,玉屑溅飞泉,本该听之忘俗,然而刻意拖长的腔调之间,总有那么两分挥之不去的讥嘲。
“你真想给你弟弟报仇,怎么不去打上合欢宗,怎么不来打上楚家,偏偏往我这里动手泄愤?”
“不过是你打不过合欢宗宗主,打不过楚家家主,便想对我这等小人物动手,挑软的柿子捏安慰自己不算个废物,还有能力为弟弟报仇。”
叶非折凉凉道:“这不叫报仇,叫把对自己无能的狂怒发泄到别人头上。”
“你!!!”
白若瑾被他三言两语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既然那么能说,有本事和我枪下见真章!”
楚佑猝不及防地撤了剑鞘。
白若瑾不过炼气中期,又在他剑鞘上加了十成力道。哪能来得及反应?当即脚下失重,跪趴在地上跌了个五体投地,鼻尖飙血。
楚佑收剑回鞘,冰冷言语间自有肃杀之气:“白公子既然想打,自然奉陪。”
“演武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