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线时间到了。】

‘啊。’

【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超过了手机可承载数量。】

‘兴奋和妒忌会导致手机爆炸吗?’

【不,是卡顿死机。】

‘哦,’令玉衍提出疑问,‘有什么办法能把夏炎绑到我的世界里?’

【……】

【没有,你死心吧。】

‘所以夏炎就在这个世界和他的复旦清纯男大学生恋人缠缠绵绵只是偶尔过来我的世界。’

‘为什么?我也想问。’

【你的想法很危险,请停止!】

主屏幕一片混乱,各种APP疯狂弹出又关闭,微信、微博、备忘录、相册、网银……像一桌乱战的台球。夏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发疯,可是直到一切戛然而止,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他也没有得到手机的回应,什么信息也没有。

夏炎迟疑地重启了一次,手机恢复正常了。

——只有那张偷拍的相片消失无踪。

删除时间是凌晨01:49:36。不可恢复。

第二天。

“昨晚没睡好吗?你的黑眼圈很重啊。”刘晟在自己眼睛下比划,“我见犹怜……”

令玉衍非常寡淡地应了一声“嗯”,望向窗外时,他黑白分明的眼仁转了转,无端显出一股阴郁的气质。不过话说回来,令玉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刘晟与他相处了三年,大部分时间里,他总是不太开心,就是笑着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的。

令玉衍是单亲家庭,母亲常年不在身边,剩下的亲人只有再婚的继父和在国外的继弟,生病住院母亲也不来探望,这种家庭怎么看都很离谱。刘晟认识他很多年了,总是对他抱有怜爱之心。

刘晟塞给他两颗糖果:“怎么啦?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差。”

“病了。”令玉衍垂眼,睫毛很长。

刘晟也觉得他嗓音沙哑,探出一只手摸了摸令玉衍的额头:“好像有一点儿烫?你吃过药了吗?”

“没有。”

夏家的药箱不知道放在哪里,他也没有问过。

“我和你去一趟医务室吧,”刘晟抓着他胳膊,哄了哄他,“好不好?”

这时候是早读时间,刘晟与班长说了情况,与令玉衍往楼下走,医务室在文科楼隔壁,他们走左边的楼梯更近,令玉衍也是这样想的,脚尖却因为刘晟的一句提醒停下了。

“玉衍别走那条楼梯,那儿昨天出了一点事,血迹还没洗干净呢。”刘晟这样说。

“什么?”令玉衍一怔。

“是我们班的礼汭,昨天放学那会儿,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去了,当时他手里拿了雨伞……雨伞捅进他肚子里去了。还好,他抢救过来了,现在在医院住院,班长说下个星期组织班干部过去看望他……玉衍?”

“礼汭?”这个名字,他印象不深,“是不是坐在……”

“对啊,坐在第一排唯一一个男生,朝鲜族那个。”

刘晟说,楼梯上很多血,非常吓人,让令玉衍也不要从那条楼梯过去了。

令玉衍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