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弄懂那些口诀后,牌局总是由他来主导的,几曾何时被人这样的反操控过了?
越想那积压在胸口的郁卒越积聚,慢慢的化作了一堵气撑在胸口,急需发泄。
金苍昌一拳重重的打在桌面上。
正在洗牌的段飞抬头看他,“你确定你还能继续下去吗?”
“能。”金苍昌那不服输的倔强,让他明知道能扳回的机会希望很渺茫了,但他还要继续。
第四局,金苍昌做庄,底牌刚发好,段飞又是没看底牌,就丢出两个麻将牌。
金苍昌竭尽所能地平复自己的心慌,深吸了几口气后翻看底牌,是K和10。
金苍昌丢出两个麻将牌跟注,再发出三张公共牌,是红心K、黑桃K和10。
就在金苍昌暗喜着怎么计划反击时,段飞果断弃牌了,像是看穿了金苍昌的底牌一样。
“你……”金苍昌顿时有吐血的冲动。
段飞指指洪律,“‘将强伐情,乱其方寸’,你在赌船上怎么打击他的,我就怎么以牙还牙的打击你而已。”
已经入夜了,段飞的病房里除了一小灯照亮麻将桌,其他的地方一片阴暗,让洪律手中烟火的泯灭不定是那么的醒目。
在段飞说这话时,那点火光被长长的燃亮后,一阵烟雾喷涌,袅袅升腾。
接下来的第五第六局,金苍昌就似被段飞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孙猴子,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段飞的指掌,再也找不回一丝自信。
最后输得一子不剩,金苍昌彻底认输,“我输了。”
看着沮丧的金苍昌,段飞告诫他,“其实你很不错,只是太过于依赖那些口诀了只要口诀不起作用,你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这就让你的强项变成你的弱点了。”
“我从没遇到过你这样,像是对口诀免疫一样的人。”金苍昌虽然仍难以置信,可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
王上千这口诀被称为赌桌上的孙子兵法,如果能融会贯通可以说是难逢对手,当然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对手一定得不会出千。
就连叶翰这样的老江湖都一时的大意栽在了金苍昌的手里,可见这口诀的精妙。
而至于为什么口诀对段飞无效,其实很简单,那是因为段飞一开始就知道金苍昌的底牌了。
在牌开封展开时,段飞就在每张牌上下了焊,做了记号,是金苍昌自负不验牌。
所以段飞一直没翻看自己的底牌,看牌背面的记号就知道是什么牌了。
段飞莞尔一笑,“这些口诀说白了,不过是揣摩捕捉人的心理。你确定你真的掌握我的心理了吗?”将手里的底牌甩出。
纸牌飞速旋转,如利刃般的一个角钉在金苍昌的桌面上。
金苍昌震惊的大叫,“天缠的绝技,你怎么也会?”
段飞站起身来,“我师父是他师弟。”
金苍昌有些尴尬,“原来是我班门弄斧了。”搓搓鼻子,“既然我输了,我愿赌服输,你要我做什么?”
段飞装模作样的思考着。
洪老爷子就说话了,“让他代我玩抓迷藏,就把他丢人堆里,看他们怎么把他找出来。”老爷子越想越高兴。
金苍昌:“……”
“对了,下午的时候你喊谁妈?”段飞突然想起这茬来。
“我,没,有。”金苍昌说回中文了,因为洪律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