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天海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吓到了?”
“没有。”玄九思摇摇头,“只是那个道士,我感觉有些面熟。”
“哈哈,”钟离天海朗声一笑,“有我在,谁敢动你。再说国师不是说过吗,你吃了那个人形丹,所有的妖气都被藏了起来,那些道士就算看到你也以为你是凡人。”
钟离天海的安慰终于让玄九思心情平静下来,他站起来走到门前,咬破手指在门前画了一个奇怪的星芒,这才低声道,“这家客栈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之前那些东西追着我们那么久,可到了这家客栈,那些东西却一个都没有敢靠近的。”
“是不是像外面那些人所说,这家客栈有什么牡丹仙子镇店?”钟离天海摸索着下巴问道。
“不知道啊,我法力不强,现在只能隐约感觉这客栈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却是不知道了。”
玄九思的眼角下面又一圈浓浓的眼袋,钟离天海看了有些心疼,走过去摸摸玄九思的脑袋,柔声道,“这段时间你受累了,早点休息。不管这家客栈里有什么,目前都不会伤到我们,别多想了,快点睡觉。”
玄九思打了个哈欠,伸手小心抓住钟离天海的手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你陪我一起。”
钟离海天笑,“好。”
…………
桑虚再听不到隔壁的声音,这才把通耳诀撤了回来。他啧啧两声,手若有若无地挠着怀里黑狐狸的下巴,“这个钟离天海对你弟弟还真是一往情深,知道他是狐妖都不管不顾地和他一起。”
花斯年被挠地舒服地“哼哼”两声,淡淡道:“是啊,真是羡煞旁人。”
“你瞧瞧你瞧瞧,”桑虚手上动作不停,“你这冷淡的态度算怎么回事儿,学学你弟弟,柔情蜜意一些。”
花斯年终于抬头用眼刀剜了桑虚一眼,撑起腿从他怀里跳到旁边桌上,“我去外面逛一圈看看什么情况。”
“不必,你像个知道什么,我这里都能看到,”桑虚见花斯年挣脱,身体往前一屈又把花斯年捞了回来,他将花斯年抱在怀来头朝外放着,手在两人的面前浮空扫了一下,在半空中就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画面。
“咦,这是什么术法?”花斯年见了奇道。
“从星月交给我的瞬移术上转变过来的,他只交给我了一半咒法,我顺着钻研,就成了这样。”桑虚和花斯年看向画面里,就看到在床上已经相依相偎已经睡着的两人。花斯年眯起好看的狐狸眼盯着玄九思看了许久,这才将视线挪到钟离天海身上。
只见钟离天海的丹田处在花斯年看来有一道炽热的金光闪闪发光,刚才在楼下也是如此,那大概是他内丹的感应力,钟离天海从楼梯上向他走来时,每向他靠近一步,藏在他丹田处的内丹就多亮一分。只是这个亮大约只有花斯年自己能看到,否则若是有这么稀奇的事情,其他人都就注意到了。
胸口躁动不已,花斯年整个心都异常烦躁。
察觉到了花斯年的状态,桑虚一手揉着花斯年的额头,一手指着钟离天海咬牙道,“内丹在他体内对不对?”
花斯年喉咙里发出丝丝低吼,桑虚继续道,“最多三天,我帮你把内丹取回来。他旁边那个人我瞧着眼熟,是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你不是将他打成重伤过,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人形?莫非你是脸盲?”花斯年长叹口气,压制下心中的躁动。
“我那时候是闻到了你弟弟身上的妖气,再加上五条尾巴动来动去。可黑灯瞎火的,脸怎么看得清。今天再见他,身上竟然一点妖气都没有,看哪儿都像是个凡人,尾巴也藏得好好的,我当然分不清了。”桑虚也不怕花斯年笑话,“这个巳比国的国师还真是了不得,竟竟然能将这小狐狸的满身妖气藏得严严实实。”
“我的妖气不也被你藏没了,”花斯年不以为意,“玄九思藏起妖气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不一样,你是因为遇到了我,我的血乃是世间奇宝,说白了,你的妖气能被我藏起来是个大奇遇。那个国师凭什么能将它的妖气藏起来,我不服。”
花斯年:“……我们还是,看看别的房间吧。”
桑虚手在半透明画面上一扫,画面一变,就成了三个人聚在桌前,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三个男人表情凝重,其中那位四十多岁年纪最大的不停抠刮着桌子,“怎么碰上了这种事情。”
“别担心,大哥。”穿蓝衣服的男人虽然也很焦虑,却安抚道,“东西已经拿到手,别人也没见到我们和那人有什么交集,只要抓不到把柄,这官府不敢抓我们。”
“我看刚才官府的人似乎很惧怕方才那个最晚下来的男人,二哥,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年级最小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问道。
“能让官府这么敬畏,肯定是官场上的人。再往深里猜,他还有可能是皇室的人。”被称作二哥的男人两手交叉放在下巴上。
“皇室的人?呸,肯定又是冲着牡丹仙子来的。”老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问道,“大哥,拿东西呢?”
老大指了指摆在床边的包袱,“已经收起来藏在包袱里了,希望官府能快点放我们回去,我们等得起,我怕爹他老人家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