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辉看着他懊恼,没有说话。

白星河看上去却很失落。

“我输了。”他重复道。

说好的下棋娱乐不欢而散。六点过后,天色渐暗了,酷似人间的下班高峰浪潮将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齐辉又回了办公室加班,百无聊赖的白星河则坐在窗边挖冰淇淋。

因为那盘棋,他丧气了一下午,直到齐辉支使助理买给他一杯冰淇淋才活过来。

助理抱着一叠文件进屋。

“这些就是去年的部分,”他对齐辉说,“老板,还不下班么?”

“嗯,你先走吧。”

助理刚把门一关,白星河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齐辉对面。

“监督你加班,”他说,“怎么样?”

他心情不美,按照以往惯例,火气总是要转嫁到别人身上的。

齐辉看着电脑屏幕,也看着他,忽然说:“你像宠物一样。”

“如果我是猫,现在已经坐在键盘上挠你。”

“……”

这种有画面感的话,齐辉有些不好接受。

于是他冷冷说:“你出去吧。”

“……你真无情。”

一小时后,齐辉将笔记本电脑一合,开始收拾文件。

他无声无息下了班,但没有知会在外边发呆的白星河。

人影晃过时,后者才发觉他要走了。

“你等等我啊。”

白星河追了上去,还没拽住齐辉铅灰色的衬衣袖子,他突兀地心神一空。

他活蹦乱跳了一整天,以至于两人都淡忘了他是个宛如患上瞌睡症、随时随地失去意识的孱弱病号,空冰淇淋盒子摔倒时,白星河也一齐跌下去。

“白星河!”

视线断电回归漆黑之前,他只见到一双手,画着狰狞蛇头大象的一双男人手臂,又像从前一样慌慌乱乱地攥紧了他。

“又睡过去了?”

连姨听着声响从屋里出来,男人横抱白星河进门,她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嗯,她摔了一跤,”齐辉推开房门,将昏迷的人抱上床,“你帮她看一看,身上有没有其他伤,我不方便。”

“我来,你出去吧。吃了什么呀?”白星河唇角沾了一抹红色,连姨拿了张纸巾帮她拭去。

“冰淇淋上的草莓酱。”齐辉说。

吃冰淇淋而已,这样都能狼吞虎咽,也许是饿死鬼投胎。

“你观察得很细心。”连姨欣慰道。

“……”

齐辉还未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已经被连姨请出少女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