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盛天心急若焚,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吼道:“你刚刚说了什么?给我重复一遍!”
“啊——”大牛被他捏痛了,不由低呼一声,眼见小孩儿眼中尽是不耐烦,忙答道,“是‘你别太难过了,说不定明天俺们就找到了呢?’。”
“不对!”吉盛天直觉地认为不是这句,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抓得更紧,厉声喝道,“前面的那句!”
大牛痛得脸都快变形了,却不敢呼痛,勉强道:“是‘有进来的路就肯定有出去的路’?”
“是了,是这句了!”吉盛天心中一琢磨,顿时喜形于色,松开手道,“进来的路,对,进来的路,怎么我一直没有想到呢?反而白白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大牛抱着已现出几根青紫色指痕的手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
吉盛天念叨了几句,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道:“走,我们出去!”
复血楼主1
宽阔的街道两旁林立各式各样的店铺,店主和伙计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不停歇地忙碌着,街道上散着许多小摊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吸引着大片大片的人围过去翻看、选购。今天是五日一度的大集,只要不是离得太远的村镇都有人赶来,莫怪得人山人海一副繁荣景象,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谁能想到这样的地方在五年前才爆发了一场几乎灭城的瘟疫?五年前的沉州还属于被吉禅国所有,而现今这城里还有几人记得已亡的故国?宇文笙,果真好手段!
倚窗而立的墨衣青年“啪”地一声将窗户拉上转过身来,冷峻的面上闪过一丝狠意。
“主子——”临桌而立的灰衣男子猛地抬起头,惊疑地看向他。
墨衣青年张嘴欲说什么,耳中突然听到一丝动静,于是闭了口,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细听片刻,尔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踱至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灰衣男子此时方听清楚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心下不由佩服,算好时间走过去将门拉开,却是这迎松楼的小二送了酒菜过来。
“呦——”小二习惯性地一声吆喝,脸上挂着油滑的笑容调侃道,“客官这可是饿慌了?”见那灰衣男子一脸冷淡倒也不在意,只识趣地住了口,打他面前走了进来,边将托盘上的酒菜一一布在桌上边报着菜名,“小炒牛肉,清蒸鲈鱼,杂果鸡丁,红烧猪蹄,竹叶青一壶,外送米饭一小桶了——”空了的托盘往腋下一夹,微有些发黄的汗巾往肩上一搭,涎着脸看着这冷面少爷,道,“客官您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再吩咐就是。”嘴里说着要走,脚下却没有动根,这时那灰衣人过来扔了几枚铜钱在桌上,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撸起来放进怀里,点头哈腰地谢了方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拉上门。
墨衣青年对此眉头也未曾挑一下,食指在桌上敲了敲,道:“坐下一起吃。”
那灰衣男子也没有拒绝,与他隔了一个位子坐了,端起碗筷默默地进食。
正是午膳时间,窗外的集市最后热闹了一阵之后渐渐地静了下去,这酒楼倒反而开始喧哗起来,偶有那么些议论便不自觉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