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旁逐渐沉稳的呼吸声,白朝瞪着眼望着小夜灯下的天花板,失眠了。
他睡眠一直很好,鲜少失眠。今天一天太多事,压的他胸口有点疼,也说不上是不是被赵瑾年压的后遗症。
反正他一直就那么睁着眼,带着点凄凉,带着点可怜,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是第二天一睁眼已经是八点半。
“赵瑾年!”为什么不叫他起床!他迟到了!
赵瑾年端着个碗搅拌着从厨房伸出头来:“怎么,做噩梦了?”
“我的噩梦就是你。”白朝气的拿了枕头扔他,扔完之后反应了一下,他怎么没上班?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床边的手机,星期日。
他们高三这一天天的过的没日没夜,周六也被剥夺了上课,他都忘了周日还能休息一天。
“梦到我了?”赵瑾年一手端着碗一手伸出接住了枕头,笑了笑问,“梦到我什么?”
白朝没理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洗刷。
赵瑾年煎好鸡蛋端上桌,走到白朝身后抱住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用下巴一下一下点他。
镜子里的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如果白朝嘴里不含着牙膏沫的话,这画面会挺唯美。
白朝吐了嘴里的牙膏沫,抬抬右肩:“让开,我洗脸。”
赵瑾年抬起头,改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白朝看他。
“我一会儿去买菜,一起去?”
白朝:“……”撒半天娇就为了约他买个菜?
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白朝裹了一个厚外套坐在粉色自行车后座,跟着赵瑾年去菜市场买菜。
“早上没起来,这会儿菜都没什么好的了。”赵瑾年这语气颇像没有赶上早市十分遗憾的大妈。
白朝在他身后裹了裹外套,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很是憋屈:“还没到吗?”
“马上,冷就趴我身上,把手揣我兜里。”
白朝缩了缩脑袋,将赵瑾年外套的帽子反过来,伸着脑袋钻了进去,手也放进了他兜里。
耳边是街头熙熙攘攘的车流声、喧闹声,身边是最熟悉的人,白朝恍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的大学时光。
当时赵瑾年也有这么一辆自行车,每天骑着上下课,有时间了还会专门穿过一幢幢教学楼和宿舍来接送他上下课。
赵瑾年的体贴和风雨无阻让白朝在他们班收获了不少羡慕嫉妒恨。
白朝把脑袋又往帽子里钻了钻,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脑海中闪过昨天晚上的事,白朝蔫儿了下去,不,还是不一样的。
“到了。”赵瑾年长腿一撑停了车,拍拍口袋里的手,“下车吧。”
白朝万分不舍地从暖和的帽子里钻出来,跟着赵瑾年停了车去买菜。
刚踏进菜市场,白朝就受到了四周不少好奇地目光,他们两人和这里的环境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大多还抱着孙女牵着孙子的,年轻一点的也是有自己孩子的年纪,他们两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出现在这里瞬间吸引了不少大爷大妈的注意。
白朝跟着赵瑾年亦步亦趋,他买菜的时候不多,更不会讲价,只要有赵瑾年在,买东西他都是一言不发的。
“想吃什么?”赵瑾年一边张望着两边的菜一边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