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四爷回府了,却见年如意哭哭啼啼跑到跟前,赶着嚷嚷想撇清关系了,无非就是钮钴禄氏摔了完全是与她年氏毫无关系,还请四爷明察等等,小脸苍白着,却勇敢地与四爷对视表示真心,不得不感叹,年如意原来还是有脑子的。
果然,四爷点点头,没有再责怪,并不严厉地吩咐年氏先回院子歇着,四爷有命,年氏见着爷并不恼怒,也就放心了。
而四爷才刚进福晋的院子,就见几个丫鬟婆子跪着哭喊叫冤,听了几句,四爷明白了,都是钮钴禄氏和耿氏身边伺候的,无非就是请四爷替自家格格和格格肚子里的小主子做主。
“都做什么?没伺候好两位格格,还懂得先声夺人了?喊冤、告状?怎么,是想告诉王爷,是福晋害得你们两位格格?”弘晖站在门口,冷眼扫过递上跪着的几人,话语冰冷。
钮钴禄氏的人,本是想要告那个年庶福晋,谁想竟然让世子爷歪曲了?连连磕头说不敢,越描越黑了。
而耿氏的人,偷瞧了世子爷气势十足的狠戾模样,哪里还敢哭闹?可神情委屈恐惧地样子,又像是在告诉四爷,怀疑的就是四福晋出手加害自家格格。
“阿玛,额娘病了,儿子今日未能到刑部当差,还请阿玛恕罪,儿子甘愿领责罚。”弘晖这时候对上四爷,则是转了话题,也不再提两个格格动胎气的破事儿了。
“你跟我来。”四爷只这么一句,就带着弘晖去了书房。
“我记得与你说过,不要太过插手后院的事。”四爷生气了,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这一次连着两个格格动了胎气,一旦真出了什么差池,弘晖还能避得了?
“那儿子就应该眼看着额娘被欺负?”弘晖据理力争,抬头对上四爷严厉的目光,毫不退缩。
“……”四爷摇头,再接着,就坐下沉默了。
时间长了,弘晖以为四爷总能再训几句,却发现,自家阿玛就这么坐着,丝毫没再开口的意思,弘晖头疼了,四爷您好歹说句话啊!
心慌的时候,并非因为受了四爷斥责,而是面对十分沉默的四爷,弘晖忍不住先投降了,“阿玛,儿子不该这么和您回嘴,是儿子没规矩,错了。”口是心非,大概就是这样的。
“嗯。”四爷倒是配合,然而,也就这么一闷哼。
“阿玛,儿子从没想过要害您的子嗣。”弘晖再接再厉,真不知道四爷生的什么气?弘晖心说,害人的心思,自己的确没有。
四爷没再哼声,反而是瞪了儿子一眼,这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
“您瞪儿子做什么?难道您还真认为儿子存了手足相残的心思?”弘晖这话一出口,立马换来四爷更加冷厉的目光,显然是“手足相残”的几个字眼让四爷在意了,可是弘晖知道,若想与四爷之间有更深的羁绊,就必须坦诚,不能绕着弯的走回康熙与废太子的路上,“儿子在外确实没少带着面具与人虚与委蛇,可儿子敢说,没在您面前瞒过什么,您是阿玛,儿子高兴了、儿子委屈了,有什么,在您面前说什么,这样,难道让您觉得是儿子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