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饮了过量的酒,胤禛先一步支撑不住,本是只打算靠一靠,谁知渐渐升起的困顿之感侵袭而来,加之身边的气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沉沦眷恋,那人在怀的认知让他心情渐渐放松下来,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得睡去。
胤禩自冷静下来便一直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那罪魁祸首已然沉入黑甜之中,顿时气得差点就要将人一脚踹下榻去。
这番大起大落之后,胤禩也懒得再去思索如何面对胤禛的问题,横竖那人都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
只是这么想想,睡意也渐渐上涌,胤禩重新寻了舒服的姿势,也拥着胤禛慢慢睡了过去。
……
一直到了将近四更天的时候,苏培盛捧了胤禛的朝服在门外唤道:“爷,起身的时辰到了。”
屋内的人才悠悠转型过来,一睁眼,先是惊讶,再是震惊,最后都有些无言地尴尬起来。幸而这样的时间极短,胤禩先一步起身,坐在榻边背对着胤禛开始整理衣物,借此平息心中的慌乱。
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胤禩觉得自己挺窝囊的,心居然克制不住地跳得有些快。
“爷?”屋外的人见半响没有动静,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次是高明。
胤禩吐了口气,用惯常的平和语气正想吩咐他们进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仍显凌乱的褥子,回头道:“高明,就你和苏公公两人进来便可。”
门外的苏培盛与高明自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虽是随侍,但洗漱梳洗一类的工作向来还是专职的小太监或是丫头来做的,但眼下主子发了话,他们也便低低应了一声,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铜盆青盐一类的物件,苏培盛自是捧了胤禛的朝服跟在后面,推了门进来。
昨夜入睡之时屋里自然是酒气弥漫,过了一夜,那朝服架背后仙鹤熏衣炉里的檀香喂已经驱散了酒气。
只是,因为天气转凉,那书房的窗户封闭了整晚,屋里除了浓重的檀香、淡淡的残余酒味、还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麝香的味道,味道极轻极淡,几乎难以辨别,但像高明这样每日进出书房服侍的内侍,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高明愣了一愣,连忙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如同往常一般放好铜盆。苏培盛也挂好了四爷的朝服,转身同高明一道,奉上青盐布巾,服侍着两位主子梳洗。
胤禩自然留意到了高明的反应,心中懊恼之极,但也有些庆幸他没让旁人进来,这两人……早晚也瞒不过的。
胤禩忍不住叹气,同胤禛呆在一处,他迟早得早生华发。
这一叹自然也被某人看在眼里,胤禛盯着那个故意避开他的人,如何不知道那人心中在腹诽些什么,眼中笑意一闪即逝,上前两步,对胤禩道:“小八,你方才说酒后宿醉头疼的厉害,似乎是伤了风寒,今日便别上朝了,在府里休养些日子罢。折子四哥帮你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