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请,不是在正殿上,而是请进了重重帷幕的内阁之中。
外出时荆鸿依然被拷上了脚镣,以示他是戴罪之身,链子拖行在封楚王的庭院内,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听见屋内有一个清亮的孩童声:“苏罗,那是什么声音?哗啦啦的。”
苏罗语气温和:“是你要见的人来了,他戴着脚镣。”
孩童不满道:“脚镣?快拿下来吧,他是我的客人。”
荆鸿踏入内阁,看到一个身着王服的小公子,约莫八九岁模样,被苏罗抱在腿上,他双臂环着苏罗的脖颈,显得很是依赖。
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极是漂亮,可那双眼睛却让荆鸿吓了一跳。
那是纯然的黑色,没有眼白,没有一丝光亮与神采,仿佛被浓墨浸染,就那么空空洞洞地望着他的方向。
苏罗给一旁的侍女示意,侍女帮荆鸿取下了脚镣。
孩童没有穿鞋,他赖在苏罗身上,冲荆鸿招招手:“你过来呀。”
荆鸿走了过去。
他白嫩的小手摸索了下,摸到荆鸿的掌心,笑着说:“你叫荆鸿对吧?我是封楚王于凤来,苏罗说你能治好我的眼睛。”
荆鸿暂且成了封楚王的御医,这事夏渊在监牢里也得了信,于是他本就枯燥无聊的日子越发难以忍受了。
那个封楚王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享受我曾有的待遇!
还有那个讨厌的国师!凭什么不让荆鸿来探望我!荆鸿是我的辅学好吗!还有没有人把我放在眼里了!
夏渊一个人生闷气,为了维持华晋王族的风度,还不得不压着满肚子的火。
这天他又听说荆鸿给封楚王出主意,铲除了一个宫里的叛臣内奸,明知道这是那个国师在故意激她,还是气得饭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