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月一怔。
盐?
他没有打探机密的意思,可显然不管楚暮还是路离,彼此都有分寸,信的过他,没有隐瞒的意思。
楚暮道:“青县地理位置很特殊,是南下要塞,水道枢纽,不管粮还是盐,都极易出麻烦。之前这里有匪帮势大,漕帮盐帮海湖帮大大小小的帮派数不胜数,私盐泛滥,经先帝和今上两代人努力,总算走入正轨,绝对控制不好说,大麻烦却是不会再有。每年里朝廷都要派人下来巡查细访,路离这次来,为的就是这个。”
楚暮声音温切,解释的很清楚,但谢庭月现在心有思虑,听到耳朵里难免会有联想。
盐,粮……
匪帮势大……
私盐泛滥……
“到底不是明面上的生意,之前这些人做买卖,是不是需要别人的帮忙?”谢庭月眯眼,“比如京城里小有势力,在各处说的上话的人。”
楚暮修眉一顿,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家里的账?”
谢庭月颌首,眉目沉吟:“你觉得呢?”
楚暮想了想,笑了:“我也想不出什么新的方向,许还真就是如此。”
他们之前一直思考这欠账的由来,总也没有方向。契纸上说的模糊,楚家给予一定庇护,萧家便在年底奉上报酬,老旧的沉年账目里,这个数额是很大的,后来突然锐减,直至现在的没有。这庇护是什么?报酬又为什么说的那么模糊,连个具体数字都没有,是这件事不好定数额,还是根本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而楚家一直扎根京城,关系人脉网络亦在京城,早先还出过一位宫妃,地方上的关系,说实话,太小了,楚家人都不稀的看一眼,而这青县到底有什么特殊,小小地方引来楚家青睐,还能奉上那么多‘孝敬’?
粮还好说,毕竟民以食为天,生意能做到大大方方,盐就不行了。
‘私盐’二字,沾上就是死罪,而与盐有关系的买卖,向来一本万利。
谢庭月承认这个思维扩展得有些天马行空,但在找不到别的方向的情况下,这或可是唯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