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这么强?”
李然问完,江诀点了点头,说道:“西平乃偏远之地,土地荒凉不说,环境也极为恶劣。但也正因为如此,西平人人皆身高马大且孔武有力,可谓一顶十的骁勇善战。更何况,西平又多产良驹,不比普通的战马。两厢作用下,西平的一支十万精锐几乎抵得上朕的一支二十万大军。”
李然在听到那个二十万的瞬间,脸上一愣。
就算是在现代社会,美国的军事实力再强,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西平既然这么强,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不见它向留国出兵?”
李然挑眉望过去,江诀朝他递了一个了然的神色,说道:“或许并非它无此野心,只不过尹渊重病多年,朝局并不稳当,他那几个儿子忙着争他身下的那把椅子,自顾尤不暇,哪来精力管别国的事?更何况留国若不是这些年势弱,也是不容小觑的角色。朕当年攻打南琉只用了三十万先锋,在临关也是屯兵三十万的,若不是有陈老将军替朕把守临关,北烨与留国孰存孰亡,恐怕亦是未知之数。”
江诀这么一说,李然就想起柳雯曾经提过,说留国势弱是因为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琉柯去世,从而导致他的另一位父亲不堪打击的结果。
如今看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如今苏沫继位后,西平内局已稳,自然能向外用兵了。”
李然一手叩着几案,继续问道:“你不是还有个王将军?”
这位王将军,李然最早是听小六子提起的。
当时,他那内侍提起的时候,李然不过是当后宫八卦一样听了,也没有放进心里去。
后来出了王美人有孕这件事,李然就越发肯定,王觉年此人必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毕竟能让江诀笼络到这个份上的人,应该也不多见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江诀下的那一步棋,倒不是为了王觉年,其目的却在那个辰公,可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李然一问,江诀剑眉一凝,淡淡说道:“王觉年确实可堪大用,但朕也得小心用着,毕竟——”
说到这里,江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瞥了眼李然,见对方脸色淡淡,并没有特别注意的意思,改口说道:“毕竟他再有能耐,那也只是一人而已。可惜我北烨朝堂之上,数来数去,却只有他一员勇将可堪大任。有朝一日,他若对朕倒戈相向,北烨便危矣。”
其实他想说的是,毕竟王觉年兵权大握,王朵儿这胎当初若保住了,不是皇子还好,若是个皇子,日后势必会成为江逸最大的竞争者。
这样的变数,江诀当然不能让它成真。
他当初能让王朵儿有孕,也是想利用王觉年除辰尚,而那个引子,自然是会去打龙胎主意的辰斐了。
经此一事,却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诀事后想想,若是李然没能为自己脱罪,后果会如何,他还真不敢想象。
李然自然不知道江诀有这么多的心思,他自己的心思现在都在兵权这个问题上。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江诀会放任到让别人捏在手里?
当然,这又牵扯到了北烨的军事制度,江诀是这么说的:“北烨自先皇开国以来,兵权就一直落在有能力的将军手中,前朝的时候是那位骁勇善战的陈老将军,如今到了他这一朝,就自然非王觉年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