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八)

一夜乱梦后,严元衡按点醒来。

他几乎从不饮酒,因此不知醉酒后竟会浑身酸痛。

严元衡迷蒙着翻身坐起,入目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帐篷内景。

他向来要求摆得规整的衣架倒了,而衣裳零零落落地扔了一地,白色的里衣,金色的衣带,乱七八糟地缠在一处,一双鞋在床前,一双鞋却胡乱踢在窗下。

严元衡扶着闷痛的额头,想,喝酒当真是误事。

他侧过身体,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张口欲唤侍卫入内收拾:“仁……”

声未出口,他却被人捂住了嘴。

捂住他的是一条劲瘦的手臂,其上是拉惯了弓箭、握惯了长·枪后留下的疤状茧子。

“嘘。”时停云从他背后揽住他,“……臣想再睡一会儿,十三皇子可准?”

就是昨日,这双手在他不得其门而入时,无奈地握住了他的手,诱导他寻到正确的入处。

“十三皇子,便是这里……”

一道惊雷滚过严元衡的脑海,劈得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经此一点,昨夜的无数片段潮水似的涌入他的脑海。

他们昨夜的荒唐事,做了不止一回。

二人谁都没有叫出声来,都把声音压在喉咙深处。

严元衡依稀记得,自己似是说了很多了不得的浑话,叫时停云的名字,还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些叫人脸红心跳的直白话语。

他用敬语,叫他时将军,温声细语地请他把腰拱得高些,仿佛自己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兵。

食髓知味后,二人从床上滚至床下,严元衡将时停云抱至窗前,摁在了窗边,直面着窗外明月。

时停云腰软难当,几次控制不住地滑跪下去,都被他扶着腰抱起来,继续深入。

后来,他们在窗边留下了一双鞋。

严元衡怀拥着他,回到床上。

约是半刻钟后,时停云受不得了,想从床上下去,手刚扶到帘帐处,却被抓住脚腕拖了回去,把青帐子给拖倒了,轻纱披覆在二人身上,又顺着起伏的动作滑落一地。

想起一切后,严元衡的第一反应是去试时停云的体温。

昨晚混闹一通,时停云身上热度竟然退了不少,摸上去只是低烧。

确认他无事,严元衡才顾得上面红耳赤。

他嗫嚅道:“……素常,我非是有意冒犯……”

时停云枕在胳膊上,嗓子嘶哑:“那,禀十三皇子,臣是有意冒犯,请十三皇子治罪。”

严元衡:“……!!!”

时停云凑近了看他,眼带笑意,脸颊却是渐渐红了。

严元衡呆呆望着他微红的唇,喉结谨慎地上下滚动一番,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美梦。

他试探地往前挪了一点。

时停云歪头看他。

严元衡鼓了鼓勇气,正要亲上去,却见时停云往后一躲,他亲了个空。

严元衡脸登时红透,七分迷茫三分委屈地望着时停云。

时停云一笑,主动亲了上去。

严元衡脑中炸开之余,想,真软。

他怀里揽着的筋骨是男子特有的硬朗结实,偏偏一张嘴又热又软。

他抱着时停云,红着脸着迷地亲了又亲,像是小孩子吃糖果,嘴唇尝够了,又去轻轻碰脸颊,唇珠,鼻尖。

真好。

时停云主动亲了他额上未来得及去掉的花钿,叫停了他幼稚的举动。

他吓唬严元衡:“来人啦。”

严元衡用被子蒙住他的头,小小声道:“不准吓人。再睡一会儿。”

帐篷外已经有了走动声,两个人蜷在这方小天地里,感觉有点紧张,又难掩满心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