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此时,陈子谦才悠悠松开手,下一瞬,刘云珍虚软的身体缓缓划到地上,身子抽搐像得了羊颠疯,居高临下看了眼仰翻在脚下嗓子里咯咯直响的女人,陈子谦优雅的拿起一根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然后坐在木椅上静静看着刘云珍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云珍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心神,眼睛又惊又惧的看着坐在椅子里双腿交叠显得格外优雅迷人的少年,少年风神俊朗的模样依然让人痴迷,只是此一时的刘云珍却没有了想要靠近的冲动,反而想躲得越远越好。
手掌轻轻抚上疼痛难忍的脖子,他是真想杀了她的,一点也没留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陈子谦还是放过了她,但绝对和心软无关。
“清醒了?”手指夹着香烟,歪着头,陈子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云珍,还别说,这女人倒真有些本钱,这副惊惧怯弱的样子,很对某些男人的脾胃,不过那些男人里一定没有他就是了。
“你……想怎么样?”小心谨慎的咽了口唾沫,刘云珍强仗着胆子问了一句,她承认自己迷恋陈子谦很深很深,但再深也没深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不过……说实话,这样的陈子谦虽然和印象里翩翩美少年的形象不太符合,但其魅力却不止高了一倍,又愤又恼的垂下头,为什么?为什么她想要的总是得不到?陈子谦,敢对这对我,你会后悔的!
“想怎么样?呵呵……你会不知道?你应该没那么笨吧?”这女人在装傻?可是自己的耐性不太多呢。
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悄悄挑起眼帘往上看,下一瞬就被陈子谦嘴角边那抹优雅而又森冷的笑容给惊得又赶紧垂下了眼帘,“我不……不知道。”
打死她也说不知道,手中的把柄是她唯一可以制约陈子谦的东西,若是交出来……心头一紧,自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经过了今天,她不认为陈子谦做不出来杀人灭口的事,说不定这人不止杀人灭口,还能找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赞他一声贵公子呢。
“你真的不知道?”烟蒂掐灭在烟缸里,陈子谦起身走近刘云珍,双手插兜仍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总觉得陈子谦的问题很古怪,那种眼神和表情不像是逼她交出什么,倒与看着进入死胡同的可怜老鼠更接近一些,越想越心惊,陈子谦他是不是……不,不可能,自己早已经将东西转移了,别自己吓自己,有把柄在,陈子谦再本事也拿自己没折。
如此一想,底气也足了些,挪动着身体坐起来,手扶着桌子一点点站起身,“我说子谦大少爷,你发发脾气也就算了,何必让大家都撕破脸?想想以后有了我在你背后撑腰,你父亲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一个人的?而陈子昂嘛……”垂下的眼帘里闪过一道冷光,嘴角边却泛起了娇柔柔的笑,“等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想得到他还不容易?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想逃离你也没那个本事了,所以你……”
‘啪’一个光耳扇得刘云珍晕头转向,‘扑通’一声再次跌坐在了地板上。
“刘云珍,你想让我囚禁子昂?你当他是什么?我的玩物?一件东西?我告诉你,我爱他,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子昂,也包括我自己!”恨极了刘云珍对陈子昂的邪恶心思,陈子谦抬起脚重重踩在了刘云珍的手背上,慢慢的碾压、转旋,看到刘云珍痛白了整张脸却只是微笑。
好痛!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她的手掌要断掉了,奋力想推开陈子谦的脚却几次都没有成功,实在受不了的刘云珍只能服软,仰起头可怜巴巴的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仍在优雅微笑的少年。
少年的笑好刺目,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开心,他在开心着她痛苦的样子,心,突然间就像被人扔在了冰河里,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让她一眼看上,如天使般迷人美好的少年竟然会如同魔鬼般可怕?摇摇头,不对不对,陈子谦不是像魔鬼,他根本就是个魔鬼,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喜欢到在大厅广众之下调戏我,喜欢到当着子昂的面在我身上乱摸。”每说一句脚下就重一分,今天要不是因为她,子昂如何会误会自己对他的爱?想到那时子昂眼神中的震惊和厌恶,心口一痛,‘咔’脚下传来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唔啊唔!!’另一只手死命的捂住嘴巴,刘云珍硬生生将惨呼声按压在了嗓子里,她不敢喊,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喊出声惊来了别人,那自己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想想自己此时的着装,想想深更半夜出现在陈子谦房间里的原因,再想想小老婆和大儿子在陈震山心里的地位,她毫不怀疑,第一个对她动手的人一定是陈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