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陈群的短剑就到了云起手里,再半柱香过去,短剑就架在了陈群的脖子上。
“扫地!”
陈群梗着脖子道:“不扫!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好了!”
从这里下去,以他的身手,运气好毛都不会掉一根。
云起一脚踹向他小腿,陈群听到声音不对,慌忙抬腿避过,谁知脖子一凉,短剑已经勒进去两分,惊怒道:“云起!”
云起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站着不动,让我打断你两条腿,你自己从这里爬下去。第二,你再躲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你脑袋削下来。”
陈群艰难的仰着头,道:“不就是扫个地吗?要不要这么狠?”
云起冷哼一声:“少说废话,快选!”
陈群急声道:“扫地!扫地!老子选扫地行了吧!”
不是他没骨气,下跪求饶和断腿之间,他宁愿断腿,可是断腿和扫地之间……傻子才会选错吧!
云起随手将短剑一扔,又坐回窗台。
陈群愤然捡起地上的短剑,怒气冲冲的下楼,片刻后拿着扫帚上楼。
答应了又逃之夭夭,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而且要是真跑了,以后岂不是要被这小子嘲笑一辈子?
云起看着故意扬起满天灰尘,把扫帚舞的跟柄剑似的陈群,道:“还不服气呢?”
陈群冷哼一声,不说话。
云起摇头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是真不明白,你和顾瑶琴,到底哪来的脸念这样的诗。”
陈群将扫帚一摔:“你什么意思?!”
“且不说顾瑶琴如何锦衣玉食,”云起道:“我只问你,你这一坛酒,有多少?”
陈群冷哼道:“八斤,怎么了?”
云起摇头道:“三斤粮食一斤酒,要酿八斤酒,就得消耗二十四斤粮食。这二十四斤粮食,够真正的穷苦之家,一家三口拌着野菜吃足足一个月,结果被你喝三成,洒七成……
“陈大侠,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大脸,念什么路有冻死骨?赶紧收拾完东西滚,别在这儿脏我的地方!”
对于陈群喝酒泼酒的举动,云起没什么意见,你有钱,愿意怎么花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无权置喙,可你一边糟蹋粮食,一边口口声声嚷着‘那些没东西吃的人多可伶啊,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冷血’,就太恶心了。
陈群僵立在原地,半晌后才勉强出声,道:“可这些粮食,已经酿成了酒,就算……”
说到一半,自己就说不下去了,脸涨的通红。
云起嗤笑一声,懒得再开口。
若不是看陈群老老实实回来扫地,他连方才这番话都懒得说。
粮食已经酿成了酒,就算他不糟蹋,也变不回粮食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就好像一个人天天吃鸡,却解释说,反正这些鸡已经死了,就算他不吃也活不过来,所以这些鸡的死,和他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一样。
见云起不再理他,陈群一声不吭的捡起扫帚继续扫地,等收拾干净了,发现没地方装,就索性将外衣脱了下来,将碎片包着提着,道:“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来给你报信的。”
云起从底下的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嗯?”
陈群道:“我收到消息,今天有人要来苦渡寺闹事,所以过来提醒你一声。我可不是为你,我只是不想有人因为这个无辜送命。”
云起问道:“怎么个闹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