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也不勉强,手轻轻一按就坐上了供桌,坐姿还颇为潇洒,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抹抹嘴,放下酒坛,舒服的叹了一声。
转眼看见云起正皱着眉看着他,挑眉道:“怎么,看不惯我在这里喝酒啊?”
云起道:“你不信佛,没人逼你,你大可吃你的肉,喝你的酒,睡你的女人……”
陈群嘲讽道:“但是?”
云起没被他激的将话收回去,道:“但是,入乡随俗,到了一个地方,就该尊重这个地方的信仰习俗,如果做不到,就滚。”
陈群一击掌,喝彩道:“说的好!”
抬手拎起酒坛,开始仰头大喝,末了打了个酒嗝,将酒坛一扔,“砰”的一声,在墙上摔的粉碎,剩下的酒水溅了一墙一地。
陈群摊手,道:“好了,现在我可以入乡随俗了!”
云起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目光落回底下的人群。
“小和尚,”陈群摇头叹道:“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没意思!”
云起道:“知道我没意思,就少来烦我……还有啊,别叫我和尚,我不是和尚。”
陈群嘲讽道:“不叫你和尚叫什么?国师大人?云国师?”
“我说陈大侠,”云起道:“你能不能别表现的像个满怀嫉妒的怨妇?”
陈群一撇嘴:“我嫉妒你?切!”
又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敲骨吸髓的权贵,有什么值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云起打断道:“诗不错。”
陈群瞪大了眼,道:“为什么你会顾瑶琴的诗?她说这首诗她从来……”
云起一脸恍然,点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满腹牢骚、一肚子幽怨呢?原来是被她传染了啊!”
陈群看着他,神经质的点着头,嗤笑道:“原来民生疾苦,在你看来就是满腹牢骚、一肚子幽怨。还以为你即便是成了权贵,也和那些人不同呢,原来……罢了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从供桌上一跃而下,拍拍屁股就走。
云起喝道:“站住!”
陈群回头,嘲讽的看着云起:“怎么,云国师还有高论?”
云起伸手一指,道:“高论没有,把你带来的垃圾给我收拾干净再走!”
陈群挑眉道:“小和尚!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打不过你啊?”
云起道:“不是觉得,是你的确打不过我!把这儿给我收拾干净滚蛋,否则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陈群道:“好啊!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把我扔下去!”
话音一落,云起在窗台上一按,人横飞过来,手肘撞向陈群右肋,只是人还未到就一个侧翻落地,险险避过眼前凌厉的剑光。
云起看着自己被削断的几根长发缓缓飘落,抬头看向手握短剑的陈群,道:“喂,要不要脸?”
“你说我不要脸?”陈群“切”的一声,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拿着根大棍子,半夜三更跑来,欺负手无寸铁又身受重伤的我的?今天可是你先动的手,就别怪我找回场子了……难得你身边没跟着那一堆狗腿子!不是说我不是你的对手吗?来啊,打我啊!”
云起活动活动右肩,又捏了捏拳头,觉得恢复的还不错,于是一脚踹了上去:“果然是欠揍!不服气今天我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青塔塔顶,长宽不到两丈,两个人在其间翻滚搏杀,宛如困兽。
人影腾挪,剑光闪烁,拳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