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严九钦答应了。
登阳楼是京内有名一秦楼楚馆,但设宴规格之高,气派之大,不少有名的王侯权贵都会在此设宴会贵客。
严九钦来了最大一厢房,平日里玩得最要好的越王一党皆聚于此,众人见了明日的新郎驸马到了,便高声祝贺以及手拉着到席位上来。
这种宴会实在是太多了,纨绔党羽集于一处,玩乐甚多,谈事极少。今天的宴会即是为严九钦要成为驸马庆祝,也是为越王即将下河南办事而送行。
严九钦到了的时候,越王正喝得酩酊。不是沈施从在旁扶着他,都要歪倒在桌上。
见了严九钦,李如锋拉过他的手,“九钦你终于来罢。”
“越王怎喝得如此多?”严九钦被握住了手,对方酒气侵身,手热如焊。紧紧抓牢着他的掌心,烫得像是温过一样。严九钦既被他握着,也着力地反扶着他,怕李如锋身形摇曳,不小心摔扑在地。
“今次饭宴主角有两个,即本王和九钦你。九钦不来,本王就成了众矢之的。”越王语藏责备他之意,听来却甚是带着些委屈,叫人直觉可爱。
严九钦笑,“越王酒量如海斗,自是不惧这两三酒水。”
“九钦此话是褒、是笑本王?”李如锋懒懒哼出一声,可声又带溺容,对他严九钦说话一向是明月入怀,“九钦明日即是本朝驸马,是圣上的乘龙快婿。宴尔新昏,不我屑以。”
严九钦被他引得发笑,不由亦玩笑道,“我诚不负如来不负卿。”
李如锋观着严九钦的脸,他虽酒过三巡,心思没被酒气耽搁。听见严九钦如此说毕,一时不知玩笑还是真心,“你亦会玩笑本王了,九钦。”
两人相谈着,很快投入酒席的觥筹交错间。严九钦知道今晚是不醉不休,人逢喜事,精神爽朗,便也酣畅喝下。
李如锋远远地看着被众人簇拥劝酒的他,只见那准新郎的喜色形表在面上。猜想着对方心思也许尚未想得与自己的复杂,心底不知是何种滋味。
只见人群中的他发乌肤白,刚浇入喉温酒,便双颊和眼角染上酒气的水粉色。长眼敛住,去抹脖间淌落的酒水,“雪消蕙草初长,沈水浓熏绣被”,一拂他平日的清高寡冷。
眼犹如是定定的平和,没有水色,亦不如潋滟。唇如激丹,面容似画。身形如山中孤梅,长袖扫落,只见他扬起的脖子被酒气染成了天边霞云的色调。
众狐狗朋友拉着严九钦要敬当今驸马的酒,不喝不罢休。他虽冷心冷性,却拗不过一群浸淫声色酒乐的纨绔子弟。喝得是酒酣胸胆尚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