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接过那策论,翻看视之,只见上面陈言:“九河今皆置灭,按经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雍塞之文。河从魏郡以东,北多溢决,水迹难以分明。四海之众不可诬。……”(选自《汉书·沟洫志》)

听见严九钦警言,李如锋不解地问,“为何涝后之年定是久旱?”

“黄河‘善淤、善决、善徙’,自古到今治河是历朝历代头疼之事。治理黄河在于久,而不在于急。”严九钦慢慢地分析道来,判言和预告道,“今夏河南道、河北道受暴雨持续半月之久,乃发洪涝。今年涝来势汹猛,不复往年。黄河一带天象有异,水涨新高。预计是今年最后一场大雨。明后几年河南河北一带将久经酷炙,不会降雨。天象如此,何况人寰。‘旱则资舟,水则资车’,定要谨防大旱。”

李如锋听得仔细,不由随着深入而发问问题,严九钦一一解开他的疑惑,后来又指了指写好的书,对李如锋嘱道:“治黄河的捞以及防旱措施,我都一并写在书上。越王只可回去细看之。这里还有一奏折,卑职已替越王写好,越王只需交由陛下。陛下看后定会青睐和嘉赏越王。若是命越王你着手办置黄河险情一事,那是最好不过,这可是集络臣民之心的大好机会。”

越王将奏折和策论一并收好,站起来对严九钦说道,“卿有治国安邦之才,本王定不负九钦所望。”

严九钦只答道:“越王金鳞化身,久非池中物。严某只随内心所使,了平生志向罢。”抬起头,看向李如锋,“愿能‘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九钦,”越王只唤着他,觉得他这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些许使得他看起来遗世独立、孑然一身。却又掷地有声地抚在自己心上。

出了严九钦卧居,门口的刚喂药的仆厮便引李如锋出门的道路,李如锋边走,边想到了严九钦眼下的青黛,边问及仆从:“这几日你家公子是何时睡下的?”

“回越王,这几天公子都伏案书笔,挑灯达旦。好像是在写书。”仆从回得慎细。

“他有腿伤在身,是写给本王的《治河策》吗?”

“回越王,是的。”

李如锋停住脚步,身后的仆从立马停下,李如锋转身,望去严九钦所居的方位,只见已经出了庭院,只能望见那在深秋初冬已近凋零的竹子,不由慨道:“你家公子的玲珑八窍,本王是平生有幸才得以交之。”

第109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08

越王回去后,特意进宫呈上救河南河北灾情和治黄河的奏折于治元皇帝, 并把严九钦替他写的策论也一并交于圣上。

治元皇帝看了策论夸奖越王“仁悯才干”。看到了奏折里越王提出亲自下河南道去疏散险情的请愿。治元皇帝本就正愁派遣哪位官员, 黄河涝情最难料理,不是一般人啃得下的苦差事。越王主动请缨, 且高下任心,解决了他这个派遣谁的难题,即大为称赞越王, 并派他在某日出发河南道。

越王还没动身出发去河南, 先是收到了严府的喜柬,被告知严九钦与昭阳公主的喜事即在明日。李如锋手放下了红色的柬册, 不由片刻沉吟。

恰巧冯原盛就在身旁, 也看到了请柬上的字, 观越王李如锋的面上之色,且试探性地问与他:“越王, 九钦兄要贵为驸马, 你怎么……不喜反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