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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为一朵玫瑰流尽了血,它与它染红的玫瑰一起被弃之于地。”
阿瑟亲王改编了那个古老的夜莺与玫瑰的童谣,将它哼唱出来。这位年轻的亲王有着一把好嗓子,轻柔华美,带着森冷的妖冶。那个带着荒诞与讽刺色彩的故事自他口中唱出,便透着奇诡的悲哀。
他站在属于自己的宫殿画室里。
这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以他为中心一副一副地螺旋状摆放出去,每一幅画上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带着王冠的银发女子站在或明或暗的光影里,身着不同的服装,露出不同的神态。如果随同阿瑟亲王前往罗兰的伯爵先生在此,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阿瑟亲王似乎牢牢记住了与罗兰女王有关的每一个画面。
他将那些画面从记忆里摘出来,重绘在纸上,找寻她在每一个神情后隐藏起来的情绪——或冰冷或果决。通过这种办法,他仿佛透过一幅幅画,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位女王沟通着,追寻着那位女王的脚步,寻找她灵魂的落足之处。
这种可怕的狂热和惊人的才能不像神赐的天赋,反倒像魔鬼的礼物。
画完几幅,他就尝试着去画她在暴雨中为自己加冕的那一幕。
“是这样吗?”
每一次尝试,他都会喃喃地询问,对着他思绪深处凝视画布的女王。
不,不是。
她的影子在那里回答。
于是他撕碎那张失败的尝试,再次提笔,再次描绘那些所有他记住的画面,透过那些画面再次追寻她的脚步。
奥尔西斯来过几次,但哪怕是鲁特帝国的皇帝也没能踏进阿瑟亲王的画室半步——奥尔西斯倒松了口气,比起他弟弟搞出一场叛乱,他当然更乐意他弟弟成为一个艺术疯子。
所有人都觉得阿瑟亲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