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在甘露殿歇息了一会儿,发现裴義之出门后许久都没有回来?,便自己起身?穿衣裳准备回凤阳宫。
他不在也好,若是他此时在,她还真?不知如何面对他。
回到凤阳宫后,佩秋赶紧让人抬热水进?来?给她沐浴。沈虞之前出了一身?汗,觉得浑身?黏腻不舒坦,必须沐浴干净才能睡着。
她靠坐在浴桶边,任由佩秋帮她擦洗身?子。
佩秋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心里担忧。沈虞的计划她是清楚的,可此时两人这般发生了关系,倒一时弄不清她心里是怎么想了。
过了一会儿,沈虞觉得疲倦舒缓了许多?,才开口说道?:“我知你心中有疑虑,但今晚的事并非坏事。”
她虽然不清楚裴義之是否已经?信了她,但至少从他疯狂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举动来?看,他似乎对中午的事没有什么芥蒂,换而言之,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发觉她正在偷听。
如此说来?,倒是件好事。
佩秋没有多?问,只?看着她身?上的痕迹有些心疼,“小姐这会二疼不疼?”
疼吗?
沈虞摇头,彼时她已经?沉沦,甚至觉得他越重些越好。但这会儿......她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痕迹,脸上也忍不住燥热起来?。
她夺过佩秋手中的巾帕,“我自己来?吧,你去?弄些宵夜过来?,我有点饿了。”
吃过东西之后,总算补回了些力气,沈虞却是睡不着了。她倚着楹窗,望着外头月色发愣。
在她迷醉的时候,耳边一直听着他急切的唤她“小鱼,小鱼。”彼时有那么一刻,她好像真?的又回到曾经?那个被夫君抱在怀中怜爱的小鱼,两人恩爱甜蜜,如胶似漆。
那时候的日?子,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日?子。
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带她进?宫,她跟着进?宫,她想报复他,一定要?他尝一尝被她伤害的滋味。
可之后呢?
以后该如何,她很迷茫。
一阵夜风吹来?,她打了阵摆子,便将衣襟拉紧了些,神?色也清明起来?。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那么多?做
什么?无论以后如何,至少先报复了他再说。
......
由于夜里睡得晚,次日?醒来?时,已经?是卯时之后了。她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沙帐,听佩秋在一旁禀报新得来?的消息。
“小姐,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件大事,秋宜宫那位柴静妃被贬为?庶人了。”
沈虞诧异,“为?何?”
“营中马匹中毒之事,裴公公查出来?是她派人动的手脚,还将罪名诬陷到您的头上,证据确凿呢。那位诬陷的官员也认罪自缢了,觉得无颜面对家人,当场便撞死在金銮殿上。”
沈虞不关心这个,倒是觉得很意外,居然是柴莺莺要?害她。她跟柴莺莺六年未见,而且这次回来?她的身?份也并未公开,她何至于冒这么大风险来?陷害一个刚入宫的人?
她实在想不通,但想不通也就懒得想了,至少这件事证明她是清白的。
不过也不对,她之前身?上的确有紫丁花露的香气,想到此,她问道?:“原先那个宫女呢?弄错香露的那个。”
提到此事,佩秋愤愤说道?:“那日?就不见了,奴婢回来?后一直都没找着她呢,问了许多?人也不清楚,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