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蕉志神色未动分毫,语气和煦:“云公子真是好雅兴。”
“我的雅兴还没有我身边这位公子高呢。”燕云殊适宜得祸水东引,含笑看向宁逾白,“白兄师出名门,家财万贯,有他在身边,我才能这般逍遥自在。”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汤蕉志视线里,最引起他注意的也确实是一袭白衣,神态与衣裳同样冷淡得宁逾白。多听燕云殊说两句,汤蕉志都觉得此人过于呱噪,话多的烦人。只想让燕云殊早些闭嘴,他好听宁逾白自我介绍,看看能不能套点话,以此来确定这两人究竟是新婿的好友,还是打掩护的。
汤蕉志转脸看宁逾白,说话不自觉带了官腔:“这位公子看着气度不凡,颇有大将风范。”
“汤大人谬赞了。
白某不过一介凡人,喜欢一剑一双人走天涯。不爱战事,也不曾涉足朝堂,最多在江湖有点小名气罢了。”宁逾白说这话时,手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然得虚虚握了下燕云殊的手,这其中隐秘藏着的暗示,一时间惊懵三个人。
汤蕉志着实没想到自家贤婿的两位好友竟是这等关系,不过凭借多年临危不变的能力硬是撑住了:“两位公子心胸宽阔非常人能及,老夫敬佩。”
谷雨觉得自己这时候该站出来打个圆场,可毕竟是初次碰上这种棘手时候,哪怕想好措辞,开口多少含蓄:“他俩关系一向要好,往后父亲就知道了。”
汤蕉志笑着点点头。
当事人之一的燕云殊缓不过神来,刚才宁逾白做了什么?
他被松开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及那瞬间美妙的触感,这和他们当时说好的计划不一样啊!没说过还要附带隐喻两人关系的举动的。他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多想,但当时宁逾白的神态和动作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回放到燕云殊要疯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狠狠抓住宁逾白问个清楚明白。
他知道此时不是个好时候,虽从汤蕉志的神态来看,对两人的怀疑不如先前高,但警惕心依旧在,他们不该贸然行事。
激动情绪当真没有那么容易压下去,燕云殊趁着汤蕉志带谷雨去别处和人打招呼的时候,微微倾身靠近宁逾白,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问:“你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宁逾白却在装傻,眉梢微挑:“我说什么了?”
燕云殊瞪着他,不敢信这人这时候还有心思耍赖,那件事不问清楚,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即便知道宁逾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还是咬牙道:“说我和你是一对。”
宁逾白唇角微弯,眼眸里盛满显而易见的笑意,仿佛听见他说这句话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快乐:“我在打消汤蕉志的疑虑。朝内诸多人都知你我如今不合,连你大病初愈最先见的也是房经赋,而不是我这个摄政王。你说,在汤蕉志心里,我两关系亲密到在同张床上的可能有多大?”
燕云殊无法反驳,这有理有据的,他默默将一口老血咽下去,那大概刚才又是他想多了吧。
再也无法忍受宁逾白突然的擅作主张,他愤恨:“你下次再做这种事,能不能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怎么打?”宁逾白眼含戏谑地看着他,往他面前靠近少许,声轻如风,暧昧成片,“我趴在你耳边说,等会我要和人说咱两有情是一对神仙眷侣,你要装作娇羞的模样?”
燕云殊眉心狠狠一跳,受不了他这样,猛地将人推开,耳朵通红:“总之你不许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