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还真就看眼路,老实往旁边走两步:“他们好像和我们去的是同个地方。”
宁逾白看着那群脸上笑容不断得淳朴老百姓:“今日是姜衔玉大婚之日,以汤蕉志营造出来的名声,有多少人去都不意外。他要宴请城内人,以此来庆贺姜衔玉嫁的如意郎君。前两日我派人给谷雨送去了些东西,如若汤蕉志能看见,就会相信他就是他在等的贵人。”
燕云殊今日没带玉骨扇,总觉得手里空荡荡的:“如此说来,谷雨的安危尤为重要。”
“他不会有事的。”宁逾白道。
燕云殊相信他说的话。
说话间汤府近在咫尺,两人微整神态,装出与寻常人一般的喜笑颜开上前。越过前面人群,一眼看见随汤蕉志在院内四处见人的谷雨。谷雨神色自然,处之泰然,哪怕与他们视线对上,也是浅浅一点头,立刻转开视线,不会让人发现端倪。
燕云殊他们登记送礼名单时,说的是谷雨好友,名字自然是乱编的。
然而这时登记管家自然不会太追问这些,都说是新姑爷的好友,还要再做追问,未免太不懂得看眼色。再者那厢与汤蕉志在一道的新姑爷也看见好友,正往这边走过来。管家不再有任何怀疑,记上两人送过来的贺礼,草草放行。
燕云殊多看那管家两眼,不是那晚的人。这不是汤蕉志的得力助手。
宁逾白也知道,伸手捏了下他的脖子,嘴唇微动:“自然点。”
燕云殊收起多余想法,对已到面前的谷雨打招呼:“颜兄,恭喜啊。”
被称作颜兄的谷雨一脸喜色:“多谢,好朋友快随我这边走。早些时候我与泰山说过,我有两个朋友要过来,他说我的朋友绝非普通人,很想见见。原以为两位要来得晚些,没想到云兄和白兄来得会这么早。颜某深感荣幸。”
燕云殊和宁逾白对视一眼,互相看见双方眼中突然升起的防备之色。
燕云殊微抬手:“颜兄说笑了,我二人游历到此,听人说衔玉小姐抛绣球得到一良人,稍稍打听才知道是你。这不上赶着来祝贺了吗?只要颜兄不介意我二人过来蹭吃蹭喝,已是很讲兄弟情谊。”
“
说的哪里话,云兄和白兄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多讲义气的人啊。”谷雨道。
这便到汤蕉志面前。
今日汤蕉志穿了身靛蓝新衣,脸上喜悦挡都挡不住,见到燕云殊他们也是未语先笑。
谷雨姿态谦逊:“父亲,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两位好友,白钰和云砚。他们二位也是偶然路过此地,听闻我终于订下终身大事,特意过来的。白兄、云兄,这是我的泰山大人。”
燕云殊再怎么说也是做皇帝的人,面对这等小情况,演戏手到擒来,拱手:“在下云砚,周游多处曾听说过不少关于汤大人的歌颂之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非凡。”
汤蕉志脸上笑意更浓,捋着胡子笑呵呵抬手往下压了压:“哎,云公子莫要抬举老夫。老夫这些年来所做之事,皆是为永乐老百姓,他们生活得好,那便是老夫心里最想要的结果。听云公子的意思,是经常出门了?”
“不瞒汤大人,我这个人不愿苟安一隅,平时没事时候,总爱拉上好朋友东跑西闯。这几年南来北往走过不少地方,前几日我和白兄便是刚从南川回来。”燕云殊胡扯一通,为以假乱真,还道,“那南川真是乱得出奇,城内守卫森严,还是让一江湖人士将小王子给掳走了。若不是怕我等会因此事在那逗留过久,我还真想在南川多逛逛。那地方的崇山峻岭,每到秋季,遍山枫树红胜火,得多少人流连忘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