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小女抛绣球选夫婿的大好日子,若是能得一乘龙快婿,是老夫好运。若是今日未能选出,明日继续。老夫不嫌贫爱富,只求贤婿能与小女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与她白头偕老,共度此生。”站在红色擂台上的一位老者道。
那老者身穿墨蓝色常服,长相和善,谈吐温和,说话诚心实意,一双大眼睛看人满是真诚。
围在擂台附近的人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燕云殊和宁逾白没有往里面挤的意思,看样子想到前面估计得花费老大劲。两人是过来打探消息,而不是真要接绣球。在能看见的地方多围观会儿便是。
老者话一出,台下闹哄哄的声音下去不少。
有个年轻人仿佛天生大嗓门,吼得周围都听得见:“汤大人,你爱民如子,我们都知道。所以这都盼望来做你的贤婿呢,就是不知道在正式抛绣球前,能不能一览衔玉小姐的芳容。”
“是啊是啊,我等都很乐意做汤大人的女婿,就是很想见见衔玉小姐。上次见到小姐,还是数月前送人出城呢。这近一个月都不曾见小姐出过门,我等甚至想念。”有人附和道。
还有人很是不耐烦,只想知道抛绣球的真假:“我想问问汤大人,是否不论接到绣球之人是老是幼,也不问是否有才华,只要是个男人便成?如若是这样,街头的乞丐岂不是都有机会?”
这话一出,不待汤蕉志回答,便有人拥护般回怼说话难听之人。
“你是外乡来的人吧?咱们汤大人前些日子便将抛绣球的规矩说明白了。上到三十下到十八岁的青壮年,得肚子里有点墨水,家中贫富不论,人品要好。一个街边乞丐哪来资格凑热闹?”
“就是,我等都在,哪来会让衔玉小姐的绣球落到那种人手里?放心吧,你们这些外乡人只得看我们本地人的热闹!”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过来接绣球,若是闹出个笑话,不知丢的是何处的脸。”
……
燕云殊望着被喷到无地自容的高大男人,不禁感叹:“永乐老百姓还挺团结友爱,如此拥护知府的,我还是头次见,许是见识少。你觉得呢?”
宁逾白的视线始
终在脸带微笑制止众人少说两句的汤蕉志身上,闻言轻挑眉看他:“我也是头次见。汤蕉志这个知府做的风生水起,能得这般爱戴的,应是朝内第一人。”
燕云殊展扇轻笑,不论真假,光看架势,确实是第一人。
在众多人的起哄声中,汤蕉志让家丁去请今日抛绣球主角。
燕云殊还挺好奇那位衔玉小姐长得是何模样,值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他眼中的趣味落在宁逾白心里成了另种意思。
宁逾白假装不经意询问:“你对衔玉小姐很感兴趣?”
“嗯?”燕云殊偏头,唇角带笑,语气轻松,“单纯想看看长成什么样,能让这么多人期待。”
宁逾白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许是惊世佳人。若是礼部发布广纳秀女的意思,这位小姐按年纪来算,也是要储秀宫里走一趟。”
燕云殊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在耳朵里打个转出去:“那也正常。”
宁逾白见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微微摇头,算了,没必要和他置气,横竖他如今心思不在这方面。
千呼万唤中,那位小姐莲步轻移,身穿一袭黄衫而出。燕云殊他们站的远,看不真切真容,隐约看见小姐脸上戴着面纱,露出的一双眉眼清纯漂亮,微微一笑,微弯地眼尾媚态天成,惹得一众人狂叫。
燕云殊‘咦’了声。
宁逾白也敛眉,盯着小姐的眉眼半晌没说话。
燕云殊撑开玉骨扇挡在前面,稍稍歪身靠近宁逾白,轻声:“去后面的茶楼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