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吹干,沈听澜果然已经利索地打扫完毕,从淋浴间里跳了出来,一边接过他的吹风机,一边把自己搁在一旁的手机拿来,把卫立的微信备注改成了“老婆”,还特意拿给他看,然后发出一串傻笑声。

换做是弟弟的话,卫立会批评一声无聊,不过对方是沈听澜,所以卫立宁愿他傻笑——高兴对他而言是非常稀缺的东西,卫立不想夺走,也意识到不应该夺走,毕竟挫折教育是遇到挫折的时候给予教育,而不是故意制造挫折去教育人,或者扫他人的兴。

何况他目前是沈听澜的男朋友,不是老师,不是家长,比起教育,沈听澜应该更期望他给予自己支持。

因此他像往常一样,往牙杯里接了点水,然后放下杯子挤牙膏,给自己挤一粒,再给沈听澜挤一粒:“你高兴就好。”

沈听澜把手机往自己睡袍口袋里一塞,暂停了吹风机,凑到卫立耳边道:“放心,向别人介绍的时候,我会说你是我的‘先生’的。”

说得好像很给卫立留面子一样。

卫立瞥了他一眼,不作理会,刷完牙后擦了擦嘴,径自回卧室了。

他一走,沈听澜手脚又快起来,分分钟吹完头发刷完牙,追上他脚步钻被窝了。

嗯,卧室里的被窝。

一个被窝。

还是同一个长条状的枕头。

因为泽一在见识过两个弟弟憋了半小时尿之后,再也没要在家中过夜过,所以这个床的一半完完全全归他使用了——哪怕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

床上有个卫立,沈听澜钻起被窝来格外迅速伶俐,然而钻进去以后就乖乖的了,绝不像以前那样乱摸乱碰,只在被子下拉着卫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