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兄弟也在这个房间的情况下,能拉一拉手,他就很满意了。反正日子还长着,只要他捱过这阵,老头子出来了,一定有办法弄套更大更好的房子住——老头子也就是没见过卫立才怀了警惕,等他一见人,肯定允许两家住一起,届时老头子出主意,他帮老头子跑腿,东山再起不一定,但绝对能不再受人欺负。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睛,无声地笑了。
房间灯是早早熄灭了,不过黯淡的街灯还能透过薄窗帘微微照亮室内。
卫立借着那些微光亮,看到沈听澜带着笑意的睡颜,心中感到了不可思议。
他好像是在某一瞬间,忽然就成了沈听澜的“先生”和“老婆”,而他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
回首往昔,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喜欢上沈听澜的。似乎最开始他还有点鄙视沈听澜来着,可是后来,他对沈听澜有了一点怜惜,有了一点好奇,有了一点感激。
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的、奇怪的情绪。
这几点点感情,聚起来也不多,他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推移消逝的,但是它们就像是童年学习过的钢琴曲谱一样,深深刻在了记忆里,历久弥新,以至于在街边重逢的那一刻,自己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放任他像棵草似的在外经受风吹雨打。
这算是他招惹回了这份感情。
而这份感情,很快就滋生壮大起来,日子一久,他免不了就要把他算成是家中一员,不由自主就要管束他、逼他成长起来。
可是看到他受伤的时候,看到他仗着自己占理,撒娇耍滑头的时候,那种感觉和看见弟弟那么做完全不同。
他哭的时候,看起来比罗安罗全还要弱小脆弱,几乎让人横眉怒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