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法院,沈听澜和严杰又对视了一眼。
有先前的教训,严杰收敛了许多,但眼神内不自觉透出了一种“看你能奈我何”的傲慢。
沈听澜直接翻了个白眼,趁势收回视线,唯恐多看他一眼后直接呕出来。
倒是沈大海和严厉唯互相多看了几秒,面无表情中蕴藏了针锋相对。
沈听澜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扶了沈大海上车。车子发动后,他才凑到沈大海耳边,轻声问道:“爸,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他要找人揍你了吗?”
“那当然是因为,我还有被压榨的价值。”沈大海笑了笑,也同样压低声音凑近他,“很多人都靠娶老婆,把财产转移到老婆名下来减少自己的总资产,以保证家中物品拿去抵债之后自己还有个退路,他想要的就是那个。”
沈听澜顺着他的话慢慢推敲了下去:“但你并没有娶别人,所以他怀疑你偷偷在外和别人领了证又离婚,这才千方百计要跟踪我,掌控我拿到了什么资料和联系方式……”
“没错,”沈大海继续道,“但他没想到,那些东西我早就给你妈了,而且相当一部分是订婚的时候就送她的,而她临终前借遗嘱的名义,把它们连同自己的嫁妆一起给了你。”
“给我?”沈听澜握着拳头闭了闭眼睛,拼命控制住了自己声音和表情,“你只告诉我她留了一家艺术馆给我好吧!你从我小学开始就瞒我瞒到现在?”
“可现在看来,我瞒着你还是很有好处的。”
沈听澜承认这一点,于是只好不忿地皱皱眉头:“那她还留给我什么了?”
“这个就等你大学毕业后亲自确认吧,反正有房有车,能保咱们衣食无忧过上三五年了。”
沈听澜对他卖关子表示十分鄙夷,“啧”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藏着掖着?玩儿呢?”
沈大海却是笑开了,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挺促狭:“时间太久,真记不清了,不过你现在急也没用,因为你妈当初就怕你堕落,仗着有点钱什么事也不肯做了,所以遗嘱里留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有你通过考试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后,才能真正继承那些财产。”沈大海拍拍他的肩,声音恢复如常,“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让你别离开学校。怎么着,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