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海再抬眼看去,沈听澜坚定的眼神中泄出一丝八卦。

“嘿,你这孩子。”

“告诉我嘛,这样我也算是抓到严家一个把柄啊。”

“好吧,不过你可别随便把这个把柄用出去啊。”沈大海虽然很怀疑他的动机,不过见他说得有理,还是告诉了他,“严厉唯和他老婆面和心不和的,生下两个孩子之后他老婆就总跑到别人家去玩儿,后来突然就又怀上了,你说严杰是不是严厉唯的孩子?”

“这只能算是猜测吧?”

沈大海摆摆手:“你不懂,基因这事,骗不了人的,像你呢,皮肤白随你妈,聪明随你爸我,你一看就是我们夫妻的崽,那严杰就不一样,他跟严厉唯不像的,反倒是跟他妈朋友的一个弟弟长得很像,连脑壳都一样笨,一点老狐狸的本色都没遗传到啊。”

沈听澜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很是那么回事儿,刚想再问几句,狱警就毫不留情地开门走了进来:“探视时间结束,可以走了。”

沈听澜深呼吸一口气,挂上电话目送沈大海被押回了房间。

晚上洗澡的时候,沈听澜一边给卫立搓背,一边跟他聊起了沈大海的态度。

“虽然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他总是让我卖掉那家艺术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意我妈,他平时也不太去纪念堂的。但要说他完全不在乎吧,这么多年他没给我找后妈,还打着我妈的名头要我一定要拿一个好的大学文凭……哎……”

沈听澜说着说着,擦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卫立听着他迷茫而沮丧的呼吸声,思索片刻后转过身,抓住了他套在搓澡巾里的手:

“我是不了解你父亲,不过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让你卖掉的。”

沈听澜站在雾气缭绕的淋浴间里,展开双臂抱住了卫立的腰,把他深深映到眼睛里去:“为什么?”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身边的人才是最宝贵的。钱也好,纪念物也好,全都没有人宝贵。”

沈听澜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眨出了些微的湿意,不知道是因为不舍艺术馆而难过,还是因为这话觉得感动:“我很宝贵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