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前两日想着出路,并未睡好,在这封闭的室内坐了许久,直想打他十几个哈欠,而这点正好给了他一点便利去对沈大海施加手段——这是他从某个女朋友身上学的招,前些日子才对卫立施展过,效果拔群。

果不其然,沈大海很快就辩解起来:“爸爸不是不信任你,可你还是个孩子……”

沈听澜别过脸去,闷着不答话。

不出他所料,沈大海长长叹了口气,把语气放得更软了:“哎,你这小子,怎么能不理爸爸呢?爸爸可是为了你好啊。”

沈听澜大力眨着眼睛,努力把泪花往睫毛上挂,挂到差不多了,他才转过头:“为了我好?你在里头想着保命,你儿子我在外头都快要送掉两回命了!头一回,严家派人放火烧艺术馆,我当时就在办公室里睡觉啊!”

沈大海从没听他报过忧,闻言恨不得直接打破玻璃把头伸到儿子边上听个明白:“什么?”

“还不止……”沈听澜火上浇油道,“实话告诉你,我脸上的伤也不是风吹的,是前几天被严杰打的,要不是我朋友的弟弟路过给我解围,恐怕我就……就……”

就什么,沈听澜没说下去,留给沈大海自行想象。

沈大海果然怒得一发不可收拾:“严厉唯这个老王八蛋!等老子出去,一定把他那个绿云罩顶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因为暂时无法出去,他靠嘴骂了几句脏话泄愤,这才对沈听澜道:“儿子,你要是害怕,就去给你妈上柱香,打扫打扫。”

沈听澜刚想说这算什么解决害怕的方式,就见沈大海将电话听筒用肩和脑袋夹住了,伸出一只手当画板,背向监控的位置给沈听澜比划了几下:“看清楚了吗?”

沈听澜点点头,用嘴型比给他看。

“当初我帮过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他估计会卖个人情给你。不过他平时不在本市,具体你自己问。”沈大海放下手,重新抓住了听筒,“唯二要注意的是,别给他惹事,多多展现你自己的价值,这样大概就能撑到我出来的时候。”

沈听澜又点了一下头,这次态度郑重万分:“放心,我有分寸的。”

“嗯。”沈大海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心中总算有了那么点欣慰。

“不过,你刚才说严杰他爸绿云罩顶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