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颅内出血的话,今晚住院吗?穿医院病号服还是自己的睡衣?动手术吗?能告诉老妈吗?怎么瞒她?高考怎么办?雁升回去换谁当新同桌?
他现在心里也很乱,任何一个巨大的灾病塞给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是别人不能体会到的,抓不住的千头万绪。
雁升手机里没什么东西,桌面上单独一个文件夹放学习a,其他都是常用社交软件和画图软件。
点开微博,登上他后台翻了翻。
退出去,点开微信。
微信人不少,备注都是z字母打头,贺中鹤问:“这什么意思?”
“无关紧要的人,都工作相关的。”雁升低头看他扒拉自己手机。
贺中鹤点了点聊天列表,最上头那个是置顶的,备注看得贺中鹤愣了愣。
瞬间老脸一红的感觉。
“谁是宝贝儿?”他揉了揉鼻子,低着头,“啊?谁你宝贝儿啊?”
“你。”雁升声音很轻,乖乖地答。
“叫声听听。”贺中鹤熄了屏幕。
“宝贝儿。”雁升俯身在他耳边说。声音轻柔得贺中鹤从耳朵一溜麻到肩膀。
“回头给我发张照片,我当屏保。”雁升说。
贺中鹤乱如麻的一颗心刚放松荡漾起来,没听出来他这个“回头”的美好寓意,举起来手机:“现在拍呗。”
雁升抽走手机:“不在医院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