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伸了个懒腰:“现在想想,真的走了不少的弯路,其实谈一场恋爱就好了。”
他笑着看向沈恪,这套说辞把对方也逗笑了。
“我其实已经不知道什么才叫好的作品了。”沈恪说,“我想不通。”
林声歪着头看他。
“没办法区分作品的好坏,也看不清自己了。”
沈恪现在的问题很严重,他除了画林声的时候是兴奋的,其他时间甚至不敢拿起画笔,想都不敢想。
他分不清什么是高尚的艺术什么是低俗的垃圾,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创作的能力。
“我被束缚住了。”沈恪说,“找不到方向,也没胆量再尝试。”
“其实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也是这样的,”林声说,“你愿意听听我这个不怎么成功的人分享一下我找到自己的过程吗?”
沈恪自然是愿意的,他太喜欢听林声说话了。
“你知道的,过去那么久我都是在给别人当枪手,一开始的时候也没那么顺利,我得熟读他最受好评的作品,然后模仿他的风格去写作。”
林声其实很不愿意往回看,虽然人不应该总是懊悔当初,但他确实觉得那段经历对他来说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那个作家的工作室有好几个签约的写手,每次他要开始准备一部新作品了,都会先提供一个很简易的大纲给我们,几个写手像竞标一样来同时写这一个故事,交稿之后等待审核,过稿的作者在这个写作的过程中要定时给编辑交稿审核,每个月一次,有时候也会半个月,不能全稿写完之后再交,因为那样的话,一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就会变得比较麻烦,也会影响后续的出版进度。”
沈恪安静地听着,他对那个行业完全没有过了解。
“我们这些枪手都是没名气也没人脉的小写手,都是抱着在这里混好了或许能得到推荐的天真想法跟他们签约的。一本书,确定用谁之后会先给一笔很少的预付款,之后每个月交来的稿子过审了,就像发工资一样再发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