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在和吕易视察禹州各条街的情况,顺便讨论下还有没有哪里是他们疏漏的,当听到齐正说子纠出事后,脚步陡然停下,面沉似水地问,“控制住那病人了吗?”
“控制住了,现在被单独关在一间房里,庆先生去看了孟医官,还不清楚他的情况,“齐正道。
平微当机立断,“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现在如何。”
“好,”齐正应道,吕易仍站在原地,望向平微。
”吕大人继续视察吧,”平微对上他的视线,温声道,“抱歉,我得去看下我带来的那位医官。”
“下官明白,”吕易缓缓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平微赶到疫人坊时,庆舒刚从里面出来,平微在见到他后迎上去,“子纠还好吗?”
“很难说,我已经帮他清理了伤口,如果他在七日内没发烧头晕等症状,就代表没感染上鼠疫,“庆舒眉头皱起,垂着眼睛,神色看起来很疲惫。
“先生要去休息下吗?”平微注意到他的异样,轻声问。
“不了,”庆舒道,他抬起头,与平微对视,“殿下,下官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他用了敬语,平微和他相处这大半个月,很少听到他会这样说话,于是平微脸色陡然严肃,沉声道,“好,我们回去说。”
齐正和贺洲跟在身后。
到了客栈,他们找到个偏僻的角落,庆舒一字一句地道,“殿下,我建议我们将一些危重的病人放弃掉。”
“为何?”平微没否决,探究地望向他。
“我们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已经将带来的药材和各地送来的药物消耗得七七八八,而根据经验,染上鼠疫的病人是无法医治的,只能靠他们自己熬过去。幸运的能自己康复,而不幸的、身体没这么好的人只能默默等死。我们在救治这些无法自我痊愈的人身上,已经浪费太多药物。”
“我认为,不如就放弃掉那些病重的人,全力救治那些病情稍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