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把手覆了上去,停在了一片半展开来的花瓣上。这幅画好像刚画完没多久,彩料的味道还是很明显。

即使是靠想象,他都能把霍航一画这幅画的样子想象出来。

他的个子高,不需要踩什么东西就能碰到最上面,霍航一可能还是会嫌弃颜料味的,然后一边皱着眉对着手中的稿子,一边又往墙上画。

画了之后不满意了,再重新擦掉。

沉静的黑暗之中,顾归看了很久,他像是掉进了一个泥潭里,谭底的下限力就这样不松嘴的抓着他。

他不能动,他一动,就会陷得更深。

顾归也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眼睛开始发酸、变得干涩。

他终于不看了,顾归重新躺回床上。

被窝里的温度太冷清了,没什么温度,他一躺上去就瑟缩了一下。

脖子上的项链顺势滑了出来,顾归提起来一看,他把吊坠的边缘处咬在嘴上。

没什么味道,只是吊坠边缘的刺让他有点疼。

他和霍航一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和霍航一还能回去吗?

顾归睁着眼睛,他开始数起绵羊。

他恨霍航一吗?

好像也不恨。

他喜欢霍航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