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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该骂萧无晴吗?可是萧无晴并不是有意的——他徒弟的秉性他知道,虽说那时与自己之间有误会,但他绝对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鬼“情汛期”冲昏了头脑。

他亲眼见过萧无晴情汛期来临时的模样,跟小动物差不多,可怜巴巴的,鱼尾巴显出来,浑身难受。

“师尊,我知道错了,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你真相,可我太懦弱了,我不敢,我太害怕失去你。如今,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打我骂我杀我,怎么样都好……”

大水漫到了余故渊胸口处,他的生命就像燃烧到了底,过不了一会儿,会被火苗化成一阵青烟飘散而去。

他觉得他的怒气也随着生命的流逝化作青烟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下,他忽然觉得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他想要给那个睡了自己的男人的惩罚,萧无晴早就在心里给了自己千万遍了。

够了。

他终归不忍苛责他唯一的小徒弟。

轻叹了一口气,摸索着把系在手腕上的那根旧发带解下,拉过萧霁安的手臂,慢慢给他绑了上去。

萧无晴摸不清余故渊的意思了,只知道低头喊师尊。

余故渊给他绑好,摸了摸他的头。就在方才,他想起来了这根发带的来历——

那时它还不旧,本色是墨绿色,他嫌头顶戴绿,于是让萧无晴扔掉。

竟然一直被他随身带着吗?多少年了?有十几年了吧?

这其中蕴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余故渊伸手摸了摸萧无晴的发顶,带着点怜惜,轻声说:“它是你的了。”

余故渊放在萧无晴发顶的手被猛地握住了,他听见萧无晴嘶哑地小声问: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